想了想,一人計短,兩人計長,他干脆將這只靈龜喚了出來,讓趙豐親身感受了一下。
“竟有如此奇異的靈蟲,能隱藏神魂。”
趙豐見到這只被寄生的靈龜,也禁不住露出驚容。
因為即便是他,也完全察覺不到這只靈龜身上的神魂氣息。
不過在聽到陰食蟲子蟲需要寄生才有這樣的效果后,微微皺眉,旋即給王魃指出了一個方向。
“師弟可曾聽說過‘第二丹田’?”
“第二丹田?”
王魃面露疑惑。
“師弟不知道也正常,這是一位修行界前輩高人提出來的一個設想,乃是為了解決修行者的破境艱難問題。”
趙豐道:
“這位前輩遍觀無數修士修行之難,發現很多修士明明天賦不錯,卻還是困頓在瓶頸之前,無法突破,其原因便是底蘊不夠,根基不夠,便想到另造丹田,在第二丹田中重修一遍,之后二者合力,由于系出同源,便能一起沖關,自然便能輕松邁入更高境界。”
聽到這個設想,王魃也不由得面露驚容,忍不住問道:
“那這位前輩成功了嗎?”
“成功了,昔日東圣宗的藏書中便有與之類似的功法,可惜修行難度極高,再加上我當時并不需要,所以雖說知道,卻并沒有細看。”
趙豐面露遺憾,隨即道:“師弟不妨多去各大鬼市里看看,也許就能碰上這樣的功法,以第二丹田寄生此蟲,應該能解決師弟的困擾。”
王魃點了點頭,心中也多了一份希望。
若是能夠找到開辟第二丹田之法,便解決了王魃的后顧之憂,到時候便能任由陰食蟲子蟲寄生,隱藏神魂。
不過讓他還有些猶疑的是,這陰食蟲子蟲畢竟還有母蟲存在,若真的以陰食蟲子蟲寄生的辦法脫離天門教,卻還需要解決那位金河城的藺真修。
當然,這是之后要考慮的事情了,有趙師兄在,想必也能解決。
“對了,師兄你之前說要體悟雷劫……”
王魃不由得看了眼旁邊捧著靈雞精華服用,同時身上血肉模糊、涂滿了藥膏的戊猿王。
方才若不是戊猿王跳出來擋住了那個筑基中期修士,他恐怕在遭遇對方的瞬間,就被那個錘型法器砸成重傷了。
之后被二階天雷子炸得渾身爆裂,戊猿王也還是堅守在最前方,給王魃爭取到了出手的時間。
此次能勝,戊猿王居功至偉。
只不過它也因此身負重傷。
盡管在靈雞精華和王魃之前準備的靈藥的使用下,傷勢好轉了不少,但這種狀態下渡劫,顯然太危險了。
趙豐看了眼戊猿王,眼中閃過一絲贊嘆:“等它恢復了再說吧,這只靈猿,確實是護道至寶。”
王魃聞點點頭,也便準備將戊猿王收起。
然而讓王魃意外的是,戊猿王卻第一次表示了反對。
兩只長著灰毛的手掌不停地指著天上。
“你想現在渡雷劫?”
王魃微微皺眉,隱隱讀懂了它的意思。
戊猿王似乎聽懂了王魃的話,連忙點頭。
眼中更是充滿了堅定之色。
“可是你現在的狀態實在是……”
“嘻!嘻嘻!”
戊猿王急得抓耳撓腮。
“不行!”
王魃果斷拒絕道。
他并不想讓戊猿王冒險,不光是因為他在戊猿王的身上,耗費了大量的珍貴資源,也是因為戊猿王方才的表現,讓王魃心底真正接受了這只小猿猴。
然而戊猿王的反應卻是讓趙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。
“師弟,要不你就讓它試試吧,萬物有靈,想必不會主動赴死。”
趙豐開口道。
聽到趙豐的話,王魃面露遲疑。
然而萬萬沒想到,戊猿王竟然恭敬地跪在王魃的面前,毛絨絨的雙掌合十叩首。
見到戊猿王如此作態,王魃終于松動了。
“罷了!這是你自己選的路!”
王魃嘆息了一聲。
猶豫了一下,又給戊猿王滴入了一滴原本留給步蟬的神華露。
同時又給了它不少靈雞精華和靈果。
隨后,在戊猿王全部吸收后,他才終于悄然在戊猿王的身上,存入了少許的壽元。
下一刻。
天空變得昏暗起來。
一縷縷烏云開始在戊猿王的上方匯聚。
王魃和趙豐全都主動退開。
其他被放出來的靈獸,也有如大禍臨頭,慌忙逃到王魃的身后。
那只被寄生了的靈龜,在感受到天空中的茫茫天威之后,也嚇得縮進了龜殼里。
而王魃和趙豐的注意力,卻全都不約而同地落在了天空上。
和之前相比,烏云中匯聚的力量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同。
這讓王魃稍微放了點心。
很快,烏云匯聚。
旋即一道水蛇般粗的銀色雷劫劈下。
……
金河城。
城郊。
李三灣附近。
藺希文虛立半空。
此刻竟單手掐著一尊如同死狗一般的綠衣修士的脖子,古拙的臉上露出一絲冷色:
“總算是讓我抓到你了!”
“該死的魔修!”
綠衣修士此刻還未死去,身上還帶著筑基后期修士特有的法力波動,只是眼底卻帶著一絲驚恐和震撼。
“你……咳……你是‘五經門’的那個長老……你不是已經死……死了么……”
“魔崽子倒是有點眼力,是從我出手的法術認出來的么?”
藺希文聽到對方竟然叫破了自己的根底,眸中頓時閃過了一絲詫異。
不過隨即嗤笑一聲:“認出來又如何?你死了,就不會有人再知道了。”
“至于五經門……呵呵……”
手掌一捏。
堪稱是浩瀚的法力波動,便直接將綠衣修士的身體捏成了一個肉團。
隨即藺希文的手掌中忽然裂開了一道縫,一只長相怪異的人面蟲子飛快地從縫中爬出,察覺到了肉團,頓時便驚喜地爬了上去,吮食起來。
藺希文見此,面容上沒有絲毫的表情。
只是靜靜地看著肉團一點點消失。
子蟲的接連損失,讓他心里充滿了對魔修和那個趙姓劍修的怒意。
這次他終于抓到了在金河城附近抓捕散修的魔修,不如此無以泄憤。
不過就在這時,人面蟲子忽然停住了進食,背部的人面竟然發出了令人驚悚的尖叫聲。
“有子蟲在恐懼?”
感受著人面蟲子傳來的情緒,藺希文古拙的面容上頓時閃過了一絲冷意。
“看來還有魔崽子!”
他立刻伸出了手掌。
人面蟲子不舍地看了眼肉團,隨后還是爬進了縫中。
藺希文隨手便將一只長著獨角的黑犬喚了出來,將那團修士捏成的肉團,丟給了黑犬。
黑犬眼饞地嗅了嗅,可聞到了人的氣息,卻并不敢食用。
看到這一幕的藺希文微微搖頭。
“和你的原主人一樣,都是有賊心沒賊膽。”
李渠的心思,他早已洞若觀火。
只不過眼下也確實需要一個筑基修士給他打下手,不然他早就把對方當做陰食蟲的食物了。
就如同那個高真修一樣。
不過就在這時,麝犬卻忽然狂吠了起來。
藺希文先是一愣,旋即察覺到了麝犬的意思,眼睛不由得一亮:
“你聞到了熟悉的味道?是天門教的那個小輩?!他離開天門教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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