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河城。
城北庭院。
涼亭里。
“啪。”
“啪。”
正手執黑子,和李渠手談一局的藺希文,忽然重重將手中的黑子拍下!
臉上閃過一絲難以抑制的怒火。
猛然起身,看向了遠處。
“該死的魔道修士!”
“該死的劍修!”
也難怪他會如此失態。
只因他方才感覺到,又有一只陰食蟲子蟲失去了消息。
不出意外,應該是近來忽然肆虐的魔道修士所為。
但歸根結底,卻還是要怪那個突然從宋國跑來的趙姓劍修。
前不久,燕國西北的蒼瀾城忽然傳出消息,在宋國筑基修士中未逢敵手的趙姓劍修在此落足。
頓時便引來了諸多筑基修士的關注。
其中,尤其是一些魔道修士。
因為據說這趙姓劍修在宋國斬殺了不少強大修士,身家豐厚無比。
而魔道修士自然也不會錯過這樣的肥羊。
于是最近一段時間,燕國的西北部甚至他們這里,都不乏出現魔道修士的蹤影。
這些魔道修士向來百無禁忌,對修為低下的修士,更是肆無忌憚地下狠手。
將低階修士身軀煉制成僵尸,或者是抽取神魂,煉入法器之中。
反正怎么把修士的價值榨干怎么來。
以至于藺希文在周邊修士們體內豢養的陰食蟲子蟲都遭了秧,短短十余天,便損失了三十多只。
除了幾只運氣不錯,在宿主死亡的同時,僥幸逃了回來。
算上前段時間被天門教修士搶走的那十幾二十只,以及曾經損耗了的幾只,如今還算正常的子蟲,僅有四十只不到。
這個數量,已經極大影響了他的修行進度。
可他對此也無可奈何,魔道修士神出鬼沒,一擊即走,他便算是想管,也壓根管不了。
只能憤怒地感受著母蟲身上傳來的痛苦情緒。
而李渠在一旁看似見怪不怪,早已習慣。
實則目光閃動,心中若有所思。
他之所以留在這里,其實也不過是想要探究藺希文如何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接連突破。
畢竟一位修士既能分心煉丹,又能把修為提升得那么快,實在是太過不可思議了。
這樣的人不說沒有,但幾乎不可能是散修。
所以,藺希文此人定然有大秘密!
只可惜,這段時間以來,他卻并沒有什么收獲。
不過看見藺希文的失態,他反倒是有了一些猜想。
“前幾日,他也這么失態過……隨后便傳來一些低階修士被殺的消息……”
“藺希文此人薄情寡恩,最是淡漠,怎么可能會為這些人失態,對了,之前那個朱見意也是如此。”
“莫非……藺希文能夠修為進步得如此之快的秘密,就藏在這些人的身上?”
他不由得便想起了那個劫殺了朱見意的天門教修士,一個大膽的念頭忽然禁不住從心中升起。
“若真是如此,那個天門教修士手里,說不定也藏著藺希文能夠快速提升修為的秘密!”
“我壽元無多,若是不能在十年內突破到筑基后期,今生恐怕再無希望!”
“那個天門教修士,境界也不過是筑基前期,氣息并不太穩,顯然突破境界也不會太久,卻是我難得的機會。”
“值得一搏!”
心中越想,便越是覺得機會難得。
只可惜,那個筑基修士進入了天門教后沒幾天,就一直沒有動彈。
他也無從下手。
很快,見藺希文心情不太好,李渠便趁機告辭離開。
回到自己的修室,他輕輕一拍靈獸袋,竟又有一只個頭小點的麝犬從靈獸袋里跳了出來。
“慢點慢點。”
李渠摸了摸麝犬的腦袋,喂了一塊靈獸肉,隨后小心地從儲物袋中,取出了一點黑色粉末。
正是他之前送給藺希文的麝犬時,悄悄從麝犬角上采集下來的麝角香。
麝犬不光能聞到自己頭上的麝角香味道,還能對其他麝犬的麝角香產生感應,這也是麝犬最為神奇的地方。
當然,知道這一點的人并不多,李渠也是機緣巧合,才得到了這兩只麝犬。
這也是他之所以舍得將麝犬白送給藺希文的原因。
舍不著麝犬,套不著秘密。
吃完了靈獸肉的麝犬嗅了嗅黑色粉末,旋即便接連‘汪’了幾聲。
李渠聞聲點了點頭。
“我知道了,看來這小子還沒出來,你就在這守著,一旦嗅到動靜,立刻通知我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