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之道兵的培育、養護維持成本也遠不是尋常修士能夠承受得起,所以除了大宗門會養一些外,倒也不算是特別的流行。”
聽到這話王魃倒也十分認可,不說別的。
但說是成本這一塊,縱使云天界那邊修行鼎盛。
可是一個合體修士,想要找到上千、上萬頭合體靈獸,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。
尤其是道兵往往都會限定靈獸品種。
這難度就更加驚人,也就是在低階的時候算是個不錯的手段。
不過這是對別人而。
他也沒有說破,反倒是詳細問道:
“那前輩,云天界中可有類似于摩羅巨象這樣的法門?”
姜宜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:
“這正是我要說的。”
“你要知道小倉界有的,其他的世界也大多如此,畢竟道之衍化,殊途而同歸。或許其中會有些許的區別,但最終卻都是相差不大。”
“我剛才之所以提醒你,便是因為這摩羅巨象王,與食界者中的一些‘天生覺悟者’很是相似。”
“和我們界內的修士一樣,界外的食界者們,其實也是有各自的修行和壯大方式的。”
“只不過其中絕大部分,就像你見到的那些兇獸一般,靈智低下,渾渾噩噩,只知道跟隨本能,在界海之中四處游蕩,擄掠成性。”
“只有少數異類天生便具備靈智,會認識到食界者的身份對它們的限制,從而生出擺脫食界者身份的想法。”
“食界者身份的限制?”
王魃微有些疑惑。
姜宜點點頭:
“天地最為公平公正,不,與其說天地最公正,不如說整個界海都公正無比。”
“有所得必有所失,有所強則必有所弱。”
“這些食界者們,縱然天生極高,也許生來便是四階、五階甚至是六階,七階,一旦成年,結伴而來,便可輕易破壞一方世界。
“可正因太高,于它們而,想要突破的難度也無法想象之難。絕大部分食界者誕生下來是一個品階,終其一生,也仍是如此。”
“它們只能在界外到處游蕩,直至某一天,壽元枯竭而死,或是被大能之輩擊殺。”
“若是沒有靈智倒也罷了,可那些天生聰慧,與我等一樣皆有靈智食界者,又怎會甘心如此?這些天生覺悟者,又被稱之為‘先天神魔’的存在,便另辟蹊徑,它們大膽放棄了自己的肉身,或者想盡辦法混入到一方世界之中,拋棄自己強大的過往,從底層開始,一路修行,直至走向巔峰,跨越第三界海,飛升彼岸。”
“這摩羅巨象王應該也是其中的一種,只不過它沒有走到最后。”
聽到姜宜的這番話,王魃隱隱看到了小倉界外,波瀾壯闊的一角。
“先天神魔……食界者中,竟還有這樣的存在。”
見自己的話,對王魃有所觸動,姜宜想了想又道:
“我再說另一件事,你是御獸之道的修士,應該知道所謂的神獸是什么情況,可這些神獸,不管是在此片天地,還是在另一片天地,皆有一些血脈相似的先天神獸。”
“為何會如此巧合?這既是道之衍化,自然而生,也有一部分是因為這些神獸血脈,便是這些食界者們從其他世界攜帶而來。”
“說不準你在小蒼界內發現的某些靈獸,便來源于其他世界。”
王魃聞,心中不由得一動,他下意識便想起了鬼紋石龍蜥。
這種奇特的靈獸,仿佛擁有無數的可能性,就像是有人將所有的可能性,都強行鎖在了這只靈獸的身上。
王魃沉思了一會兒,隨即又恭敬地問道:
“不知前輩可有辦法去重塑這摩羅巨象王?”
姜宜這次倒是搖了搖頭:
“這我就幫不了你什么了,我不擅長此道,對于這些東西,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,不過你想借這些道種回溯摩羅巨象王本尊的話,只怕還會有一個風險。”
王魃卻是立刻反應了過來:
“這摩羅巨象王的意志,難道還會重新蘇醒?”
“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。”
姜宜贊揚了一聲,隨后道:
“說不準,不過每一只食界者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,這些先天神魔入界之后,也會顯化出獨一無二的血脈、模樣,意志長存,倒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聽到姜怡的話,王魃認真的點了點頭,沉吟了一會,又問道:
“那前輩可能預估出此獸的實力如何?”
姜宜皺眉想了想:“能將自己的分身傳播出去,少說也是個化神吧。
不過這些化身才四階極品,想來本尊品階也不會太高。”
聽到姜宜的話,王魃認真感謝了一番,又詢問了一些問題,隨后便回到了萬法峰。
看著面前的九顆摩羅巨象的胚胎。
王魃想了想,取出了其中一只,又在他的靈獸場內翻找了許多遍。
找到了一頭血氣充盈無比、神采飛揚的四階極品公靈雞。
將其種入這公靈雞的體內。
這靈雞有小山般大小,雞冠如血,顧盼自雄。
王魃將其邁入在靈雞的下腹位置,之后便開始仔細觀察了起來。
一連數日都毫無動靜,以至于王魃都疑心這道種是不是已經沒有用了。
不過到了第六日。
他隱隱感覺到了這頭巨大的靈雞精神開始萎靡起來。
王魃沒有放過這個機會,立刻便觀察了起來。
他以神識和法力混和摻入到這靈雞的體內,穿過靈雞體內濃郁無比的血氣。
查看這道種的變化。
然而讓他意外的是,道種幾乎沒有什么變化,只不過四周的血氣卻開始一點一點涌入到這道種之中。
就如同凡人懷胎一樣,一開始變化并不明顯。
而很快。
靈雞的身上,竟出現了一些人類妊娠時候才有的反應。
干嘔,吃不下雞料……
他的觀察也一刻沒有停止。
卻發現那摩羅巨象道種并沒有什么變化。
仍舊是那般大小,只是對血氣的吸收卻明顯要強盛了許多。
又過了數日。
原本略有些透明,可以清晰看到巨象胚胎道種內的細節。
表面卻開始漸漸模糊了起來。
而它對周圍血氣的吸收,也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。
這個階段,哪怕不需要特別深入地去觀察,也能觀察到被寄生的母體——這頭四階極品靈雞,血肉都開始干枯起來。
它的所有精氣神,都仿佛被抽走了一般。
原本靚麗無比的羽毛。
都變得黯淡、枯萎,甚至凋落。
原本強健的肌肉、聳立的血紅雞冠。
都開始軟塌、干癟、凹陷。
甚至整個靈雞的身軀,都開始有點佝僂的感覺。
已經不像是一個懷胎的靈雞,而更像是大病纏身。
感受著靈雞身上的變化,王魃心中微微凜然。
只是將這靈雞搞成了這副模樣的道種,卻又忽地暫緩了對靈雞的汲取。
似乎也是在慢慢消化。
而道種表面也完全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繭子。
就如同雞蛋的蛋殼一樣,完全看不清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樣的變化。
王魃也只能安靜地等待。
而就在這樣的等待中。
步蟬和王清揚的渡劫之日,也終于來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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