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德殿修士見到了席無傷,頓時拱手行禮。
隨后才帶著那位新入宗的修士離去。
沒多久,兩人總算是看到了一張冷峻中卻帶著一絲柔和的熟悉面孔,在人德殿修士的帶領下,從霧氣中飛來。
正是趙豐。
“師兄!”
“趙師弟。”
王魃和席無傷頓時便飛了上去。
趙豐看到王魃的席無傷,也略顯有些意外。
臉上隨即便浮起了一絲喜悅的笑容,微微抬手一禮:
“師弟,席師兄。”
王魃見到趙豐,頓時便忍不住面露慚愧道:
“之前說好與師兄一起回宗,可惜有要事不得不先行回來,師兄萬望原諒。”
“師弟見外了。”
趙豐卻并不在意。
一旁的人德殿修士則是很快便被席無傷打發走,由席無傷親自領著了解宗門的情況。
諸如祖師祠堂、兩宮、三殿、四山、五司等等。
趙豐倒也并不陌生。
他在須彌門下修行數年,周圍其他萬象宗的人早已將其視作宗內弟子,一些并不機密的情況也都會向他透露,所以他雖不在宗內,所知比起王魃也少不了太多。
而趙豐的職務,也如王魃一樣,入宗便是執事,被安排到了太陽山。
太陽山屬天元殿之下,主對外征戰殺伐。
趙豐身為劍修,自是再合適不過。
“須彌師伯如今遲遲未醒,趙師弟接下來打算怎么辦?”
席無傷帶著趙豐熟悉了宗內大致的情況后,隨即關切道。
王魃聽到這個問題,也不由得看向了趙豐。
趙豐聞,臉上沒有絲毫猶豫:
“宗內的職務,我恐怕去不了。”
席無傷和王魃都有些訝異,席無傷更是忍不住道:
“趙師弟,職務還是有用的,不光是能拿到功勛,時間越長,還會擁有兌換許多外界難尋寶物的資格,對修行也能有助益……”
趙豐卻輕輕搖頭:
“師尊于劍道有著絕頂的虔誠,我不擔任職務,也能有時間在師尊身邊修行,也許能以劍道喚起師尊意識蘇醒……至于修行,于師尊對我的恩情相比,又何足道哉。”
聽到趙豐的話,席無傷面色微微動容。
而王魃也不由得心頭一顫。
他的心中,驀然便想起了師父姚無敵。
想到了之前臨行前,他為自己能夠得到修行上的指點,不惜向昔日的手下敗將們認慫、委曲求全。
想到他在萬象寶庫中,為了給自己提供足夠的修行資源,即便身上有傷,卻也不舍得消耗功勛,換一個他自己能夠用上的療傷寶物……
“……師弟?王師弟?”
席無傷的聲音忽然驚醒了王魃。
王魃從失神中驚醒,卻見席無傷和趙豐都疑惑地看著自己。
“王師弟,你怎么了?”
席無傷關切地問道:“莫非是在惡龍渚那邊受的傷還未好?”
回過神來的王魃,微微搖頭:
“沒有,只是方才想到了一些事情……也想通了。”
對面的趙豐,隱隱察覺到了王魃身上的一絲變化。
三人簡單地又聊了一會。
不過趙豐畢竟初來宗內,且身為心劍峰峰主獨傳弟子,還沒有去心劍峰也有些說不過去。
當下王魃和席無傷也不再打擾對方。
三人各自分開。
看著趙豐和席無傷離去的身影,王魃微沉,似是終于做出了某個決定。
而心中既做出了決定,他也不再猶豫。
隨即便往太陰山飛去。
迅速便找到了太陰山掌管的諸多傳送陣。
只是當他提出要前往西海國西線時,卻被守陣的修士直接拒絕:
“天元殿有令,宗內修士,未及金丹者,一律不得前往西海國!”
王魃皺眉道:
“一定要金丹么?我擅長御獸,靈獸便有三階層次的……”
然而讓他無奈的是,守陣修士卻只是反復說著同樣的話。
“天元殿有令,宗內修士,未及金丹者,一律不得……”
王魃只能無奈地離開了太陰山。
他猶自有些不甘心,又去了其他的幾個傳送陣,然而結果卻無一例外。
想要去西海國,至少要金丹層次。
“金丹……十年……”
王魃的眼中,微有些遲疑。
“若是我再修行一道風屬本質……”
但他很快便搖了搖頭:
“十年,恐怕不夠。”
心中快速思索了一番。
王魃最終還是有了決定。
他沒有再猶豫,迅速便飛回了萬法峰。
“呀……”
六斤看到了王魃,頓時渾身都在晃動,從步蟬的懷里掙扎著要王魃抱。
王魃遲疑了下,還是將六斤輕輕抱起。
六斤的臉上隨即便露出了爛漫的笑容。
“呀……跌……”
王魃忽然一怔,忍不住看向了懷中的六斤:“你……你剛才喊什么?再喊一聲。”
然而六斤卻又自顧自啃起了手指。
王魃怔了怔,隨即眼眸中不由得劃過了一絲愧色。
步蟬也似是察覺到了什么,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黯然,卻隨即露出了一抹鼓勵的笑容:
“師兄,你去忙吧。”
王魃目光看向步蟬,微微停頓之后,他輕輕點了點頭。
隨后,他看了一圈四周,將雞圈、水池、石洞等處以陣法將之圍起,隔絕了內外,以防驚嚇到步蟬和六斤。
又將雞圈、水池中的靈雞、靈龜陸續都收了起來。
只是就在收拾的過程中,他卻忽然發現了幾件出乎意料的事情。
而這幾件事當中,最讓他吃驚的,便是終于露出蹤跡的甲十五。
當王魃發現它的時候,它正趴在雞窩里,身下,正窩著幾枚雞蛋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