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虹駐地乃是姜國一個名為‘金虹宗’宗門所在,不過早在百余年前,就被上任天門教主拿下,如今百年過去,此地已經被經營得固若金湯。
而時隔百年,此駐地的左道修士卻并不少。
只因之前金虹宗殘留下來的左道修士后代,也依然被天門教的寄靈簽綁定,無法離開。
要么拼盡全力,成為天門教的入教修士,要么就世代為左道,受天門教剝削。
這便是天門教給眾修士的選擇。
實則也別無選擇。
不一會兒,王魃便跟著人群,來到了山門處。
和東圣宗巍峨的山門相比,金虹駐地的山門卻是一道金色霞光,猶如一座拱門,橫跨金虹駐地前方的峽谷兩側。
此刻峽谷里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人。
一眼望去,除了極少部分穿著紅黑袍的天門教修士外,便全都是衣著各不相同的左道修士。
這些修士,倒也有筑基境的存在,只不過極少。
畢竟對于筑基修士來說,想要快速積累功勛,突破五級,并不算是什么難事。
所以主流還是一眾煉氣修士。
王魃目光掃過,發現足有數十道煉氣十層的法力氣息,毫不掩飾甚至可以說是肆無忌憚地釋放著。
他們各自分開,身邊分別簇擁著一群修士。
倒也有幾個獨行的,其中一位滿臉劍疤,身形酷似一把利劍的藍衣男修和一個一身血衣,整個人猶如泡在血海中的光頭大漢,一下子便吸引了王魃的注意。
不光是因為兩人明顯比周圍人強出一個檔次的強橫氣息,更是因為兩人全都穿著天門教的紅黑袍。
“也不知道是哪道傳承的弟子……”
王魃有些好奇,不過他對天門教傳承所知不多,很快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其他人的身上。
人群中,王魃倒是看到了幾個眼熟的東圣駐地的熟人,此刻圍在一個一臉冷傲的白衣青年修士身旁。
盡管沒見過,可王魃還是第一時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。
昔日東圣宗外門十大弟子之一的蒙燃刀。
他身上的氣息雖沒有那兩個獨行客渾厚強橫,但也相差不大。
不過讓王魃有些疑惑的是,東圣駐地的修士里,除了蒙燃刀外,卻是沒有看到什么更加厲害的家伙。
“東齊宇莫非沒來?還是說就在這幾個獨行客里?”
王魃心中有些疑惑。
這位東齊宇,便是三年前第一次教內強制任務的時候,功勛點排行第一,力壓蒙燃刀和荊況的神秘左道修士。
雖然在之后的三年里,他幾乎沒有再聽到過對方的消息,但他卻覺得對方至少有九成的可能,也是一位煉氣十層的修士。
不過三年時間什么都有可能,王魃也沒有太過關注。
倒是他還看到了荊況。
這位心狠手辣,連幫自己打下手的同門師兄弟也毫不猶豫殺之冒功的修士,和三年前相比,似是并沒有什么變化。
只是身上的氣質,卻隱隱偏向于陰冷和狠厲。
氣息,比之王魃第一次見到的時候,也似乎更加凌厲了一些。
他身邊也跟著一些人,不過人數并不多,仔細觀察的話,明顯能看到這幾人的站位很有意思,隱隱構成了一個防御態勢,而防御的對象不是別人,正是荊況。
“這家伙的名聲看來也臭了。”
王魃微微搖頭,對此樂見其成。
除此之外,他還看到了步蟬四人。
不過讓王魃安心的是,蘇玲玲帶著另外三人正跟在一位天門教修士的身后,看起來似乎頗受那位天門教修士重視的樣子。
而陸續的,他還意外看到了那位被荊況殺了的陳勉的道侶,許氏。
只不過如今的她和三年前相比,眼眸似水,身材樣貌猶如熟透的水蜜桃,衣著大膽,無形中多了幾分妖艷媚惑的紅塵味。
看到王魃的目光掃來,隔著人群,許氏先是一愣,旋即朱唇微啟,露出了一絲勾魂的媚笑。
王魃卻心中一冷,陰神府中的陰神之力隱隱震動,似是感受到了來自未知的威脅。
他莫名便想起了之前于長春提到過的歡生道。
也想起了對方對他的忠告。
“道友可要注意了,莫要隨意接近女色。”
原來,便是這個意思。
別過頭去,王魃不再多看許氏。
而許氏見王魃面色自如地轉過頭,臉上忍不住閃過了一絲驚異。
她如今轉修魔道功法,修行一日千里,如今已是煉氣七層。
方才雖是微微一笑,卻是使盡渾身解數,猝不及防之下,便是同為煉氣七層的修士,也難免要著了道。
卻沒想到,這個昔日她并不太瞧得起的小修士,竟仿若無事,著實令她大為震驚。
不過她也來不及多想,就在此時,一道黑衣身影忽然從遠處凌空飛來,落在了金虹之上。
俯視著下方修士們,語氣里沒有絲毫的情緒:
“吾名陸元生,為天門教執事總管。”
“此次征召,全權由吾執掌,令行禁止,吾只說一遍,但有違反者,勿論教內或是左道,一律誅之!”
“是!”
感受著執事總管身上的恐怖氣息,底下沒人敢怠慢,紛紛應是。
黑衣修士微微頷首,而這個時候,一位同樣面容模糊的天門教修士從黑衣修士的身后走了出來,開口道:
“諸位,在下血骨道白羽,如今負責人員之調度,讀到名字的,跟我來。”
說罷,也不需要看什么稿紙,只憑記憶,開口唱名。
“袁啟生、張曉陽……”
“李峰遠……牟桓……”
“王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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