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神像的頭頂處,赫然便負手立著一尊華麗尊貴、高高在上的修士。
長發飛揚,雙眸之中若有日月流轉。
正是天門教教主,寧道渙。
他面帶笑意地看向賀林:
“賀道友知天數,明道理,此方為得道真修!今后入我教中,當為我教二十四道之一‘玄陽道’長老!”
“日后可得授我教元嬰四真法,一窺元嬰大道!”
賀林頓時大喜,連忙躬身行禮道:“得圣教垂青,賀林不勝惶恐!”
天門教教主寧道渙微笑頷首,旋即看向不遠處的秦恒,笑容緩緩收斂:
“三息早已過去,秦恒,你若是降,我天門教二十四道長老之位,也有你一席,乃至可以給你一觀我教元嬰真法。”
“若是非要負隅頑抗……”
然而秦恒的表現,卻讓寧道渙忍不住瞇起了眼睛。
“降?”
秦恒環顧四周眾多金丹真人,目光之中,非但沒有畏懼,反而盡是驚喜:
“本只想斷你天門教一指,之后徐徐圖之,沒想到居然釣來了大魚!”
景空城面色一沉:“秦恒,莫要故弄玄虛!”
賀林亦是眉頭緊鎖:
“秦師兄,到了這個時候就不必……”
他的臉色忽然難看了起來,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。
不知何時,他的手掌之上已經密密麻麻地長滿了一道道詭異的紋路,當他再抬起頭看向秦恒時,他的面容之上也迅速爬滿了一條條相似的紋路!
“這、這是什么毒?!我、我……教主,救我,救我!”
賀林惶恐震怖地看向寧道渙。
寧道渙卻皺起了眉頭,面色難看無比:
“森國萬咒門的‘浮生咒’!中咒之人……必死無疑。”
秦恒長嘆一聲:“不要怪我,賀師弟,你可是金丹真人,明知你反叛,我們豈能不留一手……”
賀林面露絕望,慘然道:
“你既知道,為何紀瀾還要離開……”
他旋即露出了恍然之色:“我、我知道了!你、你們好狠!下面這些弟子,都是你們故意放出來作餌!”
“這么說,和其他四宗聯合進攻伏國,也是假象,你們真正的目標,從來都是天門教!”
“不,我知道了,你們也想要天門教的元嬰真法!”
“真作假時假亦真!以這些永遠也沒有成就金丹的弟子性命,若是能換取一個天門教金丹長老的性命,很值!”
秦恒嘆息著單手掐訣:“只可惜,你知道得有點晚了。”
下一刻,賀林身上的紋路透體而出,扭曲著扎入了賀林的身體、金丹……
一尊金丹真人,就此隕落!
坐看賀林身死的寧道渙,此刻面色冰冷無比,身上元嬰氣息徹底爆發,猶如神魔一般:
“秦恒,還有遺否?”
“秦師兄尚還硬朗,寧教主不妨好好考慮自己。”
宗門核心區,赫然傳來了一個渾厚而富有磁性的聲音。
緊接著,在眾弟子們震驚的目光中。
一艘巨大無比的戰船從宗門核心區內的云霧之中,緩緩駛出。
戰船之上,立著五位金丹真人和一眾筑基修士、煉氣修士乃至雜役。
居首之人,一身緋白道袍,頭戴道冠,手握折扇,面如白玉。
“紀瀾?你、你沒走?!我明明親眼看著你……”
景空城的臉上,第一次露出了震驚。
“景道友所不錯,我確實走了,不過又借著傳送陣回來了而已,閣下的‘截空陣’確是不凡,倒是廢了我好一番手腳。”
紀瀾俊朗的面容微微一笑,輕搖手中的折扇,看起來猶如一位謙謙君子,旋即看向寧道渙,眼里止不住地驚喜:
“不過不如此,又如何能引來這般喜事!”
“怎么可能,‘截空陣’明明還在……”
景空城難以理解。
寧道渙卻冷笑了一聲:“喜事?只憑你們六個金丹?”
“不、不、不!”
紀瀾輕搖折扇,正色道:
“寧教主可知我東圣宗為何于此立宗?”
然而寧道渙卻壓根不理會他,身上元嬰氣息驀然爆發,直接探手伸出,瞬間凝成一只遮天大手,眨眼之間便砸中了不遠處的秦恒!
秦恒在一旁雖有戒備,可哪想到這寧道渙竟如此一點面皮都不要,說動手就動手。
盡管立刻激發了重重護身法器,并且拼盡全力奮力躲閃,卻還是吃了大虧,氣息瞬間萎靡了許多。
寧道渙又是一掌拍去,卻見一對鈴鐺從秦恒身上飛出,金光大放,竟是抵擋住了他這一掌!
“四階法寶……不,怎么感覺其上有五階的氣息?!”
寧道渙雙眸之中,頓時閃過一絲驚喜,連忙將手探出,欲要將這對鈴鐺奪下。
卻聽紀瀾嘆息聲響起:
“寧教主太心急了……也罷,便讓你知道,為何陳國各宗勢力興亡勃忽、時常變化,唯獨我東圣宗看似羸弱,卻能屹立數百年而不倒。”
“翻明大陣,起!”
話音剛落。
整個東圣宗范圍內,一座座紫色光柱瞬間破土而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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