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和沈洋輪班,新聞你們自己跑,主持稿也自己寫。”我趕緊將工作分發下去,“沒其他事就出去準備,晚上上播。”
“得嘞!”沈洋給我來了個“青蛙敬禮”的動作,隨后就與阿may離開辦公室。
我可算將所有工作都撇干凈,眼下自然有更多時間用來追兇。
于是我打開手機,匹配虞杉柔項鏈里的監聽裝置,想看看有沒有什么意外收獲。
一直監聽到下午六點,這奇葩居然一直在罵我,喋喋不休的論幾乎沒有喘氣。
偏偏她還不缺應和她的觀眾。
日后我在公司的處境,恐怕更難了。
我關閉app,調整好情緒,準備下班回孟家。
站在公司門口打車時,下班的同事也陸陸續續下樓,盡管他們音量很小,我依舊聽到他們的吐槽。
“不是說她是關系戶嗎?怎么還要自己打車?”
“屁的關系戶!我敢打賭,她絕對是打車去附近的地鐵站!虞書瑤之前總遲到,家里肯定住郊區!她哪舍得花這么多錢打車?”
“啊?關系戶還穿著jimmychoo的鞋子擠地鐵?”
感受到他們的敵意,我往旁邊走了兩步,耳不聽為凈,可我萬萬沒想到州叔會來接我。
他將車子停在我跟前,隔著副駕駛沖我笑,我蹙起眉,早上我不是說不讓他來接我?
可眼下將他趕走顯然不現實。
我只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過去,站在副駕駛窗口,用身體擋住眾人的視線,壓低音量。
“我不是說晚上不用來接我?”
州叔在車里點頭哈腰,“我知道,您說不能讓別人知道您的真實身份,我都記得。”
“那你還來?”
“我來接小柔的。”州叔滿臉堆積著笑,“小姐,您往旁邊站一站,我怕小柔看不見我,回頭又去擠地鐵了。”
我滿臉問號。
他居然用我的車,來方便虞杉柔?
我正要開口點他兩句,不成想他興奮起來,“出來了出來了!虞小姐!這兒呢!”
虞小姐?
他叫誰呢?
我扭頭,虞杉柔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出來。
與此同時,一輛出租車停在邁巴赫身后,唐書惠和關子辰下了車。
關子辰瞥我兩眼,直直地朝虞杉柔走去,畢恭畢敬道:
“虞小姐,您前段時間患了尿毒癥,您的那顆腎是我前妻捐的,有些事情想找您打聽。”
他音量很大,這話明顯是說給我聽的。
他想讓我知道他也在調查兇手,讓我害怕甚至退縮。
可惜他人找對了,方法卻錯了。
他不該讓虞杉柔和唐書惠同時出現。
虞杉柔卻是一臉敵意:“你妻子捐的腎,跟我有什么關系?難不成我還能強迫她?”
關子辰趕緊解釋:“您是千金,自然不會做這種事。但我的確有些疑問,想找您問清楚。”
虞杉柔這才故作優雅地點頭,“那正好,坐我家的車一起走吧。”
她的車?
虞杉柔居然把我的車,說成是她家的車?
三人并肩朝我走來,唐書惠不客氣地將我往旁邊一推,“麻煩讓讓。”
我沉了口氣,有一瞬間真想破罐子破摔,自爆身份。
實話實說,千金這個名頭我并不看重,虞杉柔想當她便當去,只要她別太過分,我都可以接受。
可今天一到公司,所有人都在罵我。
她不應該端起碗吃飯,放下碗就罵娘,她畢竟是頂著我的身份,才獲得了這么多人的尊重。
可出于理智,我又不停地對自己說。
沒關系,她盡管夯實她的身份,我還愁她身份敗露,唐書惠不倒貼她了呢!
畢竟,讓唐書惠露出破綻,才是最重要的事。
我委屈一點又不會少一塊肉。
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三人上了車,州叔迅速將車開走,同一時刻,眾人的討論再度傳入耳廓。
“嗨呀,我還以為那輛邁巴赫是來接她的!”
剛剛我跟州叔說話,他們肯定都看到了,但由于音量小,他們沒聽到我們在說什么。
“就算她仗著自己是關系戶升職又怎樣,還不是比不上虞杉柔這個千金!”
“你怎么知道虞杉柔是千金?”
“看見她今天戴的那條項鏈了嗎?寶格麗最高端的款!我之前攢了半年的工資,想買最便宜的那條,柜姐跟我說頂級款被虞家千金買走了!”
“那虞杉柔屬于自己有實力的那種?”
“當然了!自己有實力,可比虞書瑤那種被包養的自由多了!”
“我很好奇她是哪個領導的小三,電臺的領導又老又丑,她能獲得多少好處?”
聊至興頭,孟辭晏的車忽然開過來,降下車窗,露出那張帥到慘絕人寰的臉對我說,“上車。”
我一愣,下意識退縮,“我打車了。”
孟辭晏看著我,再度重復:“我說,上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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