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唐書瑤的錢我沒興趣,給她們吧。想花多少隨便花,等錢花光,她不信她還不回來。”
撂下這話,他轉身就走。
我和王媽簽字銷案,再把銀行卡給她時,她卻有點不敢收了。
我跟她說沒關系,出了事情我擔著,她這才肯收下。
我倆出了派出所,剛將王媽送上出租車,關子辰的車就不偏不倚在我跟前停下。
他開著敞篷,在這寒風刺骨的冬天里夸張得要死,他卻微微一笑,“虞小姐。”
我站在馬路牙子上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“有事?”
他伸出右手,掌心朝上地向我攤開,“手機借我,打個電話。”
我以為他沒帶手機,靠近兩步,鬼使神差地遞過去。
他嫻熟地撥通一串號碼,褲袋便響起一陣明顯的震動。
我不解:“你不是帶手機了嗎?”
他笑了笑,將我手機鎖屏,隨后歸還,“以前存的周璐的號碼,以后我跟你單線聯系。”
怎么個意思?
他鬧這么一出,就是為了存我現在的手機號?
“我就是個司儀,不是婚禮策劃人,你跟我單線聯系有什么用?”
關子辰避而不答,下車繞到我這邊,拉開副駕駛的門直接將我塞進去,也不管我愿不愿意。
“你干嘛?”我氣急!
“今天約好商量婚禮的事,我順道帶你過去。”
“什么時候約好的?周璐知道嗎?我等她來接我!”我據理力爭。
“她不知道,咱倆單約。”說完,他很流氓地關上頂棚,還鎖上了車門。
我無可奈何,頹廢地靠在椅背上,渾身綿軟無力,連他要帶我去哪兒,或是做什么我都懶得問。
一路無。
車子開進關家別墅的前院,我下了車,看見他的合伙人翻云已在門口等候多時。
翻云瞥了我一眼,問得直白:“你膽子這么大么?嫂子不回家,你就往家里領人?”
關子辰上前輸房門密碼:“這是婚禮策劃人。”
“你來真的啊?”翻云驚掉大牙,“你真要跟唐書惠舉行婚禮?你瘋了吧!”
“我很清醒。”關子辰領著我倆進屋,“你去衣帽間,把唐書瑤的東西全部搬出去。”
“你要做什么?”翻云滯在原地沒動。
關子辰避而不答,轉而看向我,“我知道你認識唐書瑤,你回去轉告她,如果再不回來,一旦我跟唐書惠禮成,我可就真不要她了。”
我冷冷地看著他,情緒還算穩定,“你的意思是,要把唐書瑤的東西搬出去,給唐書惠挪地方?”
“是的。”
我卷起袖子,“需要幫忙嗎?”
關子辰語塞,眼神相當隱忍。
“我又不認識唐書瑤,有什么可轉告的。”我一邊卷袖子一邊往樓上走,“唐書瑤衣帽間在哪兒?你們不帶路我可就自己找了。”
我煞有介事地一間房一間房尋找,關子辰壓抑著怒火地從我身后經過,我趕緊跟上他。
他進了我的衣帽間,一股腦將我的衣服一件件地往地上扔。
我覺得蠻諷刺。
我住院前就回家把所有衣服扔掉了,明明是他自己撿回來的。
翻云活像一個夾在一對吵架夫妻中間的受氣包,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。
盡管他想用忙碌掩飾尷尬,卻環顧四周,也不知道該忙些什么。
局促不安好半晌,才畏手畏腳上前。
關子辰讓他扔我衣服,他不敢,假模假式地打開衣帽間的抽屜,沒想到里面全是珠寶,這些可比衣服貴多了。
他倒抽一口涼氣,還是不敢扔,正要合上抽屜,眼睛卻定格在某處,倏的從抽屜里抽出一張a4紙。
“辰哥......辰哥!”
“干嘛!”關子辰煩躁轉身。
翻云舉起那張a4紙:“你不是說嫂子之前給你發的病歷是p的?這沒p啊,上面清清楚楚寫著腦癌。主治醫生叫鄺盛,是國內治療腦癌的專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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