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賭你不會走。”
“好,我答應,有這五萬塊錢,我妹妹術后的治療費也就有著落了。”
從這個月開始,裴紅妝開始提供設計圖,安安也把五萬塊錢打到了裴紅妝的銀行卡。
出于友誼,安安還動用了太姥姥的關系,聯系了醫院最有名氣的醫生,親自做手術。
手術很成功,但暫時還不能見家人,待在隔離倉,各方面符合條件才能出倉。
術后的排異關,才是最難過的那一關。
安安和裴紅妝會經常用信息溝通,就是有什么點子了,就會互相分享。
安安看著自己的手機,這幾天安靜的很,不正常。
安安猶豫了幾分鐘,還是拔通了裴紅妝的手機。
“嘟嘟嘟”的聲音,清晰可聞,就在安安以為無人接聽的時候,有人接起。
“你這幾天在干什么?”
對面不是裴紅妝的聲音,“你是誰?”
安安換了一個耳朵,“我是裴紅妝的朋友,有事找她,可以讓她接電話嗎?”
對方低下了聲音,“裴紅妝病了,剛睡著,你等會再打可以嗎?”
病了?
安安阻止,“別掛,你說清楚,她生什么病了?嚴重嗎?”
對方的聲音更低了,像是怕裴紅妝聽到,“紅妝的妹妹死了,紅妝受不了打擊厥過去好幾次,現在正在輸液。”
安安握著手機,在校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,就向xx工業大學駛去。
到了地點,安安又打了一個電話過去,這次是裴紅妝接的。
“我在你學校門口,你出來一下。”
過了好一會兒,裴紅妝緩緩走出校門,裴紅妝的身影在黃昏的余暉下拉長,顯得格外單薄,眼神空洞無物,仿佛靈魂已被抽離,所有的色彩與活力都被卷走。
安安快步上前,輕輕握住她的手,那雙手冰涼得讓人心疼。
裴紅妝抬頭,那雙失去了焦距的眼睛打量著安安,用沙啞得幾乎聽不清的聲音,輕輕擠出一句:“你怎么來了?”
“聽說你病了,我來看看你。”
校門口有一處小廣場,有假山有水有小亭子,安安扶裴紅妝去亭子里坐。
裴紅妝淚眼婆娑地看著安安,“宇辰,我妹妹死了,是被我害死的。”
“別胡說。”安安在裴紅妝虛虛地攬進懷里,“生死有命,你已經盡力了。”
“我爸媽都不希望給妹妹做骨髓移植,是我堅持,妹妹也同意的。要是我不堅持,我妹妹可能還能活兩年,可現在只活了不足一個月。”
安安替裴紅妝擦干眼淚,安慰道:“紅妝,你聽好了,這不是你的錯。是你給了妹妹希望,也給了她勇敢對抗病魔的機會。
要是讓她選,你覺得她會選勉強活著嗎?你為她做了很多,甚至比父母做的還要多……別再自責,我們要一起面對,讓生活繼續向前。你妹妹一定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。”
裴紅妝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親生父母,大罵她害死了妹妹,讓家里人財兩空。
親人扎的刀,才最狠。
等過了些日子,裴紅妝情緒穩定了,安安給她父母打了一個電話。
“你們還覺得是紅妝害了你們小女兒嗎?”
“你是誰?你管的著嗎?”
“我是誰不用你們管,你們記住已經失去一個女兒了,對紅妝好一點,從沒見過親生父母往女兒心頭上扎刀子,你們讓我見到了。”
“我再問你一句,你是誰?”
安安把玩著鑰匙扣,“我是紅妝的男朋友。”
“叭”的一聲,紅妝手里的杯子落了地,“你說你是誰男朋友?”
“你的。”安安溫潤如玉,“先斬后奏可以嗎?”
裴紅妝舍不得說不可以。
整整三年,她喜歡顧宇辰已經三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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