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楓不知道的是，韓娜娜有一項小“技能”。

韓娜娜在讀大學的時候，出于業余愛好，她加入過配音小組，參加過節目，演過雙簧。

她是在幕后配音的那個。

她能模仿不同的女人說話，甚至能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。

顧楓一個人待在房間里，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無聊，他要了一臺收音機，又嫌收音機聒噪。

顧楓覺得自己有些喜怒無常了。

門被人打開了。

“誰？”

“是我。”

韓娜娜把餃子放在了桌子上，剛煮熟她就送過來了，還熱乎。

“你是誰？”

“我也是護理人員啊，金同志有事請假了，我來替他。”韓娜娜把顧楓的輪椅推過來，把筷子遞給他，“今天食堂包了餃子，都讓人搶了，我差點沒趕上。”

“不是說食堂人手不夠，吃不上餃子嗎？”

顧楓也是聽護理說的，真實的情況是，護理負責七個人呢，他為了不排隊省事都是打饅頭或者買蒸包子。

“噢，現在人手夠了。”

顧楓夾了幾次都沒夾起來，甚至餃子皮都戳破了，慘不忍睹。

韓娜娜拍了一下腦袋，她忘了。

“我給你夾吧。”

“不用，我手又不是殘了，把水端過來，我洗手。”

韓娜娜并沒有端水，而是把手巾打濕，給顧楓擦了手。

顧楓就用手抓，誰看不起他都可以，但自己不能看不起自己。

他不是廢人一個。

“豬肉芹菜餡的？”

“對。”

顧楓最喜歡這種餡了。

顧楓都吃完了，一個都沒剩。

顧燎原先去找院領導了解了顧楓的情況。

“他是雙目因受傷得不到醫治失明，此外，他的腿也骨折了，現在正在恢復階段。”

“恢復階段應該在醫院啊。”

院領導壓低聲音說：“老領導，念你不是外人，我跟你透個底，顧楓能進院休養就很不錯了，知道他消失這幾個月干什么了嗎……他被fu了。”

顧燎原難以相信，“不可能，要真是你說的那樣，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的？”

“唉，我知道，顧楓是你的繼子，是有感情的。顧楓是自己逃出來的，爬到邊境線被邊民救了。”

顧燎原把桌子上的杯子一推，起身就走。

“哎，老顧，你跟他見面不合適。”

打聽到了顧楓在哪個房間，顧燎原就找了過去。

隱隱約約聽見有人說話。

推開門，顧燎原就看見了韓娜娜，剛想說話，韓娜娜搶先把手指放在嘴邊，做了一個噓的動作。

她不想讓顧楓知道是她。

顧楓的聽覺靈敏，他問道：“誰啊？”

顧燎原，“是我，你爸爸。”

顧楓的表情……沒有表情。

“您怎么來了？”

“我來看看你，咱爺倆能單獨談談嗎？”

顧楓，“爸，咱還是不見面的好，我的情況，算了吧。”

“你親爸不是孬種，我也不是，我不相信你是，我想聽你的解釋。”

“想說的我都向組織交代了，什么樣的結果我都能接受。”

“那你再對著我說一遍，我想知道前因后果。”

顧燎原示意韓娜娜出去。

顧楓對著顧燎原站立的方向說：“我給你們丟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