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桌的幾個女人笑了起來,齊奶奶的眼神晦暗不明。
“把捧盒放下。”
英姿有些發懵,不過還是聽話的放下了,是不是齊奶奶心疼她端著累啊?
“把碗里的糖水端過來。”
英姿伸手端起來,可她忘記了熱水是剛倒上的,碗也是燙的,剛端起來,來不及放下,碗就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。
端碗不穩的時候,就倒在英姿手面上水了,掉在地上時,又濺在英姿腳上。
媽呀,火燎火燎的。
英姿抱著手,又甩著手,沒喊出聲音來,但眼圈是紅的。
齊奶奶早跳了起來,“哎呦哎呦,你個天殺的,不想干就不干,你干嘛要燙我啊?”
英姿看著齊奶奶,沒想到一個當長輩的,空口白牙倒打一耙。
齊母聞聲跑了過來,焦急地問:“怎么了?怎么了?”
齊奶奶伸出自己的核桃皮手,“端個糖水都沒誠意,她是存心要燙死我!”
核桃皮黑黑的,也看不出哪里紅來。
旁邊有個女人幫腔,“娘,你是長輩能咋的,看不起你照樣看不起你,人家是城里人。”
齊母對那個女人說:“他大姑,你就別火上澆油了,我相信英姿不是故意的,她和媽頭一次見,無怨無仇的。”
齊國慶剛去隔壁小弟家提了兩暖瓶水,看見這邊亂糟糟的,就快步走了過來,拉住了英姿的手,“怎么回事啊?”
英姿打了一個戰栗,齊國慶感覺到了,“走,跟我回屋。”
齊奶奶指著孫子罵,“你奶奶在你心里連個屁都不如,挨燙的是我。”
齊國慶著急查看英姿的傷勢,眉頭緊鎖,“走,回屋。”
齊奶奶卻仍不依不饒,嘴里喊著:“哪有這樣的新媳婦,連個糖水都端不穩,還把我燙了,連低下頭都不肯……”
齊國慶不再理會,忙拉著英姿進屋,留下齊奶奶一人在那,氣的渾身發抖,場面火藥味十足。
“英姿,咋樣了?快讓我瞧瞧!”齊國慶邊說邊拉開英姿的手,只見手背上已泛起一片紅腫,細小的水泡隱隱若現。
英姿疼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,卻強忍著沒讓它落下,雙腳也不安地跺來跺去,顯然是被燙得不輕。
齊國慶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,他一邊小心翼翼地捧起英姿的手,輕輕吹著氣,試圖緩解她的疼痛,一邊又心疼地問:“手滑了?”
英姿看著齊國慶,問道:“我說的話你會相信嗎?”
“當然了,我不信你我能信誰?”
“奶奶要喝糖水,我去屋里端了四碗出來,我想著端著捧盒,讓她們自己端糖水。奶奶讓我端給她,我沒想到糖水會這么熱,沒端住就掉地上了。
但我真的沒燙著奶奶,水是向我這邊濺的。”
齊國慶,“你先等著,我去給你買藥膏。”
這會,齊母也進了屋,“英姿燙的厲害不?你奶奶還在不依不饒的。”
“手上都起泡了。”
齊母心疼不已,語氣中帶著埋怨,“都怪你奶奶,孩子又不是故意的,看把英姿燙的。”
“英姿根本沒燙著奶奶,奶奶是故意的。”齊國慶有些氣憤。
“不可能吧,你奶奶為什么這么做?”
“沒有什么不可能,奶奶是個什么人,你應該知道,她這是在給孫媳婦立規矩,就像拿捏你們一樣。”
高高在上習慣了,拿捏了兒媳婦,還想拿捏孫媳婦。
齊國慶去衛生室買了藥膏回來,仔仔細細抹在了英姿手上。
“媽,明天我就帶英姿走。”
齊母嘆口氣,“你們剛回來……”
“英姿是我愛人,周圍是這么些極品親戚,我不放心。
我們就不應該回來,做了這么些年親戚,是不是人早就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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