巧慧盛了一小碗,楊英紅端著碗就走了。
顧燎原很是納悶,“這是送給誰啊?”
秦時沒有說話,反而是囡囡說話了,“送給奶奶。”
巧慧的眼神溫柔地掠過囡囡,輕聲解釋,“爸,姥姥這是給林姨送去的。林姨身體剛恢復些,這兔肉滋補,對她的恢復有好處。姥姥一直記掛著林姨的身體,說是鄰里間應該相互照應。”
“你姥姥說的對。”
門外,陽光正好,灑在小路上,楊英紅小心翼翼地端著那碗紅燒兔肉,每一步都走得穩健。
來到林秀蘭家門前,她輕輕叩動了幾下,卻沒有聲音。
楊英紅就推門走了進去。
“秀蘭,秀蘭,在家嗎?”
房間里面響起了一個虛弱的聲音,“在。”
俗話說得好,孩她娘,耳朵長。
聲音不大,楊英紅還是聽見了。
她推門而入,只見林秀蘭半坐在床下面,表情很痛苦。
楊英紅把碗往桌子上一放,就快步走了過來,“怎么了?摔了?”
“不是,我的腿不能動了。”
“你這是肌肉痙攣啊傻丫頭,你等著,我回去拿針炙包。”
楊英紅急著往外走,差一點讓門檻絆倒了,踉蹌了一下才穩住了身形。
林秀蘭的眼睛濕潤了,這個人真的是她親生母親嗎?說句心里話,她媽(先假設是養母)都從來沒對她這么好過。
不一會兒,楊英紅拿著針炙包回來了,后面跟著秦時。
秦時一句話不說,把林秀蘭抱起來,扶著趴到了床上。
“把褲子挽起來。”
林秀蘭現在異常痛苦,只能任人擺布了。
過了有五分鐘,林秀蘭才感覺出癥狀緩解,有一股暖流在上下行走。
“好受些了嗎?”
“好受多了。”
“還得行針半個小時,英姿呢?”
“有人喊她走了,說是工作上的事。”
楊英紅,“這么著吧,你從明天開始八點多鐘過去那邊,我給你針炙一個療程。”
林秀蘭,“又要麻煩你了。”
“少廢話,我要是怕麻煩,早就不管你了,我是把你當我的女兒待……我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,就是希望你不要客氣,我也不需要客氣。”
秦時轉身走了。
“看見沒?你要是我女兒,剛才出去的那個人就是你兒子,剛兩歲的時候,你就離開他了,他吃的苦一點不比你少。”
楊英紅點到為止。
“我什么都不記得了。”
“那就不用想了,不記得也沒關系。”
林秀蘭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與痛楚,她輕輕垂下眼簾,避開了楊英紅那充滿溫情的目光。
她伸手輕輕撫摸著床邊那碗還冒著熱氣的紅燒兔肉,心中涌動著復雜的情感——感激、愧疚,還有一絲難以名狀的溫暖。
“我……”她哽咽了一下,聲音細若游絲,“謝謝你,雖然我不記得過去的事了,但我能感覺到,你對我真的很好。”
楊英紅聞,眼眶微微泛紅,她輕輕拍了拍林秀蘭的手背,那手厚實而溫暖,“傻孩子,說什么謝呢,不管你是怎么想的,我始終把你當成一家人對待,以后有我在,我會竭盡所能護著你。
孩子們也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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