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點也行。”
秦時就倒了兩盅,沒溫酒。
兩盅下肚,秦遠山的話也多了。
“這位嬸子是?”
秦遠山并不知道太多,楊英紅沒瞞著自己的身份,“我是秦時的姥姥,春蘭子的媽,現在還不認識嗎?”
秦遠山的筷子差點脫手,“原來是你?”
這肉都不香了。
巧慧給姥姥夾菜,示意她稍安勿躁,且聽秦遠山怎么說。
秦遠山讓自己平靜了下來,“我承認對不起春蘭子,替她承擔的少,可沒有幾個男人能做到我這一點吧?我至少把秦時養大了,給了他一個身份。”
秦時定住了,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巧慧和楊英紅都沒有想到,秦遠山看樣子要攤牌了。
巧慧看著秦遠山問道:“爹是為秦牧來的吧?要是我猜的沒錯,你想好了嗎?開弓沒有回頭箭。”
秦遠山應該聽懂了,“你們不欠我的,除了這件事。”
秦遠山知道,他手里可用的牌不多,能拿捏住秦時的更是少之又少。
他想賭一把。
“秦時,我不想瞞你了,我今天說實話,你不是我親生的孩子,你媽是我的妹妹,收養的妹妹。
我十八歲,你媽十六歲那年,你奶奶突然有一天告訴我,你媽懷上孩子了。”
秦時的眼神晦澀難懂,他抿了一口酒,問道:“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你親生的是嗎?”
秦遠山也不藏著掖著了,“是,秦牧和小蘭才是。”
“反正我媽已經死了,你要往她身上潑臟水嗎?就是為了讓我答應放過你兒子?”
秦遠山搖一搖頭,“我沒騙你,我是說真的,你確實不是我親生的,這件事你奶奶知道,你三爺爺知道,你媳婦也知道。”
秦時的目光看著巧慧,有點不敢置信,“你知道?是真的嗎?為什么不告訴我?”
巧慧斟酌著語,“你來進修不久,你后媽死了,我回家奔喪的時候,三爺爺告訴我的。我一直很猶豫,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,怕你接受不了。”
“那我親生父親是誰?”
秦遠山回答道:“沒有人知道,就連你母親都說不出具體是什么人,你媽去村上的后山挖野菜,就讓人糟蹋了。”
秦時的拳頭握的緊緊的,大概想找個地方發泄,卻又沒有發泄的窗口。
“胡說!”巧慧拍了桌子一下,站了起來,“秦時,你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,你的親生父親給媽留了信物,他說以后會回來找媽,不像某些人口里說的那么不堪。”
巧慧目視著名義上的公公,“實事求是,不要抹黑我婆婆,不要摸黑另一個人,我不相信我奶奶會這樣說,歪曲事實你是有一套啊。”
秦遠山還擰著頭堅持自己說的是對的,“我說的是實話,你啥都不知道,不要三叔說什么你就信什么,三叔肯定往好里說,他疼秦時。”
“三爺爺是很善良,他勸我說,你當年肯認下,肯給秦時一個身份,我和秦時就應該感激你。是你突然跑了來,把最后的一點好感敗壞了。”
過了最初的震撼,秦時現在也能坦然接受了,他的親生父親是誰?不在意;他從小沒有感受到父愛,不是一樣準時長大了嗎?
秦時唯一心疼的人,是自己的媽媽,假如沒有他的存在,他媽媽不用這么匆忙嫁人,把自己的一生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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