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聲簌簌。
右側的墻上藤蔓悄然攀附,綠意盎然。
輿圖鋪展,城池關隘,用朱砂勾勒,上京重要布局盡收眼底,
應扶硯:“你想怎么做?”
魏昭嗓音平淡:“除了專為帝王差遣的御林軍外,還有一支先帝留給他暗中保護的影衛,不為人知。”
“不知人數,也沒人知道那些影衛的來歷,除了狗皇帝無人見過。”
魏昭:“那些人只會在帝王危險時出現。”
“是狗皇帝的底牌。”
應扶硯喃喃:“難怪。”
他喉嚨微緊:“當初他登基,先帝還未下葬,便已生了致燕王府于死地的想法,只是還未實行,父王雖遲鈍,可也瞧出了不對勁,但為時已晚。”
鋪天蓋地的罪名,落在了燕王身上。
“父王被關押前,曾派出武功最強的一支親信去查,有意洗刷罪名,卻……無一生還。”
這絕不是御林軍能做到了的。
應扶硯:“你可有交鋒過?”
魏昭:“不曾,他對我最是防備。但我小叔曾對父親提及,那些人功夫高深莫測。”
時間有過片刻的靜止。
只能聽到青鴉的怪叫聲。
葛老覺得它太吵,捂住嘴,把它帶下去。
魏昭指尖輕劃,在石桌上碰了碰,語氣隨意。
“梁越三皇子入京了。悄悄來的,不曾透露行蹤。”
應扶硯顯然還沒收到消息,面上染過意外。
“大晉這些年和梁越水火不容,他竟敢過來?”
也是,魏昭在和梁越那一仗,‘死’了一次。
大晉百姓如喪考妣,可梁越那邊卻過年一樣。就等著調整一番,繼續攻打。
沒有魏家軍,勝算可就大了。
應扶硯:“這是有意……探你虛實?”
魏昭:“怎么不可能是來拜訪我?”
應扶硯:……
你殺了他們的將軍,首級還送到梁越帝王面前當禮,早些年闖入敵軍陣營,干了那么多能把他們氣死的事,還拜訪你?
心里沒有數嗎?
每次魏家軍和他們打,都留有后手,從不一網打盡,給他們卷土重來的機會。
像是逗狗一樣。從不絕后患,讓應乾帝需要魏昭,順國公府才能無恙。
在梁越絕望不想打的時候,魏昭又跑過去指點,說他們作戰計劃錯了,鼓舞他們繼續打,不要氣餒。
梁越帝王如何能不知魏昭的用意?
所以生了挖他的心思。
可沒有成功過,還被魏昭明晃晃薅了不少羊毛。
故!你在梁越那邊有多晦氣,不知道嗎?
魏昭:“他來的正是時候。”
他這么一說,應扶硯已知用意。
“那是該好好款待了。”
應扶硯:“楊尚書府的事,狗皇帝為此大發雷霆,宮里不曾收到別的消息,不過已召抱樸入宮。”
可抱樸并非假道士,狗皇帝底褲繡了什么都能算出來,又有顧傅居暗中操控,欽天監都得甘拜下風。
他若說些什么,勢必給應乾帝留下一顆懷疑似信非信的種子。
看著吧。
危聳聽的話,能讓應乾帝夜不能寐了。
“什么時候動手?”
魏昭:“夜市那日。”
應扶硯挑眉。
“不和弟妹出去逛逛?良辰吉日卻要花時間在狗皇帝身上?”
魏昭懨懨:“來得及。”
明白了。
他都要一把抓。
待魏昭才風塵仆仆回了順國公府,眉眼帶著疲色。
沒有及時回瀾園,卻是先去了寧素嬋那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