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盧家車夫哪里敢?
“這……”
盧時楹也嚇壞了,哪里顧得上別的,連忙去拉虞聽晚。
“夫人,楊家勢大,母親一直告誡我,能躲就躲,萬不可同他們起沖突。”
她說到這里,難免起了哭腔。
這些時日,盧家一直被楊家針對。
別提父親兄長在官場上被楊尚書令刁難,便是小弟在國子監,都要被同窗排擠。
上京繁華,國子監是讀書育人之地,可權能壓人,處處都是勢利眼。
虞聽晚見嬌美人眼淚滑落,怒氣更往上沖。
可她向來越生氣,表面越平靜。
“勢?”
她冷笑:“比得過我?”
楊家婆子不曾想她認錯了人。
對方竟還這般狂妄。
“誒呦,這又是哪里來的不知死活的?”
“我們楊……”
在看清虞聽晚臉后,嗓音猛地頓住。
這張臉……
她原先是在夫人身側伺候,后頭撥到楊靜姝身邊,也算見過世面,見過嘉善公主的。
婆子哪里還有方才的倨傲。
可虞聽晚身上穿的衣裳款式太普遍了,料子也不見的多好。
說難聽點,甚至不如她身上的。不像是那位貴人會穿戴的。
她不知澤縣偏僻,為貧寒之地。又因交通不便,消息閉塞。上京這邊早就過時的花樣,貴人看都不看一眼的貨色,卻是那邊的稀罕物件。
何況那位身份擺著,便是姑娘都要想方設法去攀交,怎么可能和盧家女攪和在一起?
可這張臉太像了。
若真是,那她豈不是闖了大禍?
婆子驚恐之中狐疑:“不知夫人您是?”
虞聽晚能理她?
什么玩意。
她只面無表情看著車夫。
“不敢?”
車夫咽咽口水。
虞聽晚:“無妨。”
她鉆回了馬車,順帶把盧時楹這個小可憐一并拉回去。
虞聽晚坐穩了,紅唇微動,幽幽喊了個名兒。
“檀絳。”
檀絳真的!!!
自從跟了虞聽晚,她就一直恪守本分!已經憋的很難受了!
聽到這一指令,眼神閃爍著興奮!
最主要的是,楊家對夫人不敬!
她迫不及待,躍躍欲試,一把推開車夫。
“我來!”
“廢物,看著!”
檀絳拉起韁繩,袖子下的肌肉微微繃緊,瞇了瞇眼,狠狠抽動馬鞭。
“駕!”
馬兒疼的前蹄揚起,一陣嘶鳴,如離弦直箭般朝前猛地奔起,驚起一片灰塵
目的很明確,就是前面的楊家馬車。
檀絳:不把那邊撞飛,她就不配是遲副將親手培養的!
速度太快,車廂內盧時楹的往后仰,淚還在眼眶含著,懷里的兔子好似也嚇傻了一樣。
“夫……夫……夫……”
又結巴了,一個人字好似如何也拐不過彎來。
虞聽晚:“噓。”
她微笑,點了點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