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陸峋這段時間相處下來,對他的脾性,不說了如指掌,但大概是什么樣,心里也是有幾分數的。
即使這會兒,他很安靜,看起來也很平和。
但許輕衣莫名覺得,這人心情不好。
“到了。”
車停在她家樓下,陸峋聲音平靜地說道。
許輕衣手握住門把手,遲疑了下,突然說道:“陸總,我不是故意,把你一個人,扔在宴會上的。”
陸峋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一僵,側目盯著她。
他沒料到她會突然道歉。
以她冷冰冰的,又從不低頭的性子,他想不到她會突然這么說。
許輕衣對上他目光,認真說道:“您和秦小姐跳舞的時候,我遇到了點意外,所以去樓上房間處理了下,您送我的裙子,也是那時候弄破的。實在很抱歉,您等了我這么久。”
她一筆帶過,被許欣桐欺凌的事,實在不想讓那些不堪的記憶,反復襲擊自己腦子。
她認真解釋著,完全沒注意到,陸峋沉靜的眸子里,起了暗涌。
話落時,他問道:“你說的意外,和你朋友的事,有關系嗎?”
他能這么問,其實心里,已經是有了答案。
許輕衣點了點頭,又跟了他說了一句,謝謝你送我回家,才下車走遠。
陸峋沒立刻開車離開。
車窗搖下,夜幕里,她清瘦的背影漸行漸遠,明明看著那么冷冰冰的,難以接近的一個人,卻總能在給他帶來意外的驚喜。
老實說,連他自己,都沒想過,要她的解釋。
要知道她在宴會發生了什么,對他來說,不過就是幾句話,調查一下的事,并不難。
可自己查的,和對方主動說的,到底還是不一樣。
她愿意對他解釋,從某方面來說,便是把心里的某個角落,朝他微微敞開。
許輕衣背影,消失在夜幕里時,陸峋收回視線。
然后打出一個電話。
“把今晚秦氏宴會的監控調出來。”
……
翌日。
一道慌張的身影,從陸氏市場部走出,直奔頂樓的總裁辦。
助理正在和陸峋匯報近幾日的行程安排。
秘書走進來,輕聲說:“陸總,齊總找您。”
陸峋瞥了她一眼,視線落回助理身上:“繼續。”
秘書識趣地退出去,禮貌笑著對站在門口,急得跟熱鍋螞蟻似的齊盛說道:“齊總,陸總在忙,您要不晚點再來。”
齊盛焦急:“他什么時候會有時間?”
秘書微笑:“陸總什么時候有時間,我們下面的人,怎么能說得準呢?您最好提前跟他溝通一下,畢竟您也是陸氏的高層,比我們傳話,還方便呢。”
齊盛無以對。
正是因為他完全聯系不上陸峋,才來總裁辦跑一趟,結果這人擺明了,就是故意不見他。
昨晚凌晨,他突然就接到岳父那邊的電話,說是家里所有的合作生意全部停掉了,沒有一家公司愿意再跟姚氏合作!
齊盛也嚇了一大跳,但他到底也混跡商場這么多年,很快就鎮定下來,問岳父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。
姚父想不出來:“這做生意嘛,哪有不得罪人的啊,但這么多年都過來了,也沒遇過這種事兒啊!而且所有合作方全部不理我們,這可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,都能做到的!”
齊盛腦子里突然就冒出一個名字——
陸庭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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