茯苓將紙和剪刀拿了過來,好奇地問:“娘娘,您要剪什么圖案?”
虞江尋注意到了趴在地上的小兔子。
她道:“太復雜的我不會,最多剪出來個簡單的兔子形狀。”
虞江尋從前很少會做這些小事,對她而都是浪費時間的,且沒有心情做這些,光是成天應付旁人就足夠心驚膽戰的了。
但是此時此刻,蕭承熙就在她的院子里為她做秋千,一轉頭就可以看見他的身影,莫名有些歲月靜好。
虞江尋低頭認真一點點剪著紙,一只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就落在了桌上。
不知過去了多久,她的脖頸都酸了,再抬起頭時,蕭承熙剛好走了進來。
他現在進自己的屋子是越來越順手了。
虞江尋無端地想。
“秋千做好了,去試試吧...你剪的什么?”
他注意到了虞江尋手中的剪刀和紙,饒有興致地走過去看了看。
緊接著,他就看見了一桌的小兔子。
蕭承熙啞聲笑了,拿起幾個塞入袖口,說:“我拿回去貼著玩。”
虞江尋沒理會他這個動作,好奇地看向外面的秋千。
那纏繞著樹干的是粗壯的藤蔓,外面用光滑的布料緊緊纏起來,免得手感太糙。
座板是整塊沉水香木雕成,上頭放著厚實柔軟的墊子,墊子四角垂落月白色的流蘇,高度剛好合適,虞江尋稍一踮腳就能坐上去。
她越看心越癢,又不肯直接出去。
蕭承熙道:“我坐上去,你看看還有什么地方不妥的,我再改改。”
于是她便跟著蕭承熙走到秋千旁邊,看著他坐上去后,輕輕一蕩,搖晃的幅度就足夠大。
和原來在東宮里的那個差不多。
虞江尋說:“沒什么要改的,就這么放著吧,反正我也不想坐。”
蕭承熙沒再說什么。
她本以為這幾日也許就要這么安穩的度過時,紫宸殿內。
皇后沉著臉看著蕭胤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蕭宸錦在一旁專心看著奏折。
這時,蕭胤又毫無征兆地醒了。
皇后的心思不在他身上,并未立刻發現,一直到蕭胤又咳了兩聲,她這才驚覺,喜上眉梢。
“陛下!陛下您醒了!太好了!”
她眼眶含淚,故意說:“這些時日,臣妾日日伴在您身邊,錦兒替您擔下了這些奏折,日日認真批閱,陛下放心就好...”
他現在格外虛弱,說不出話來,聞只是扭頭看了一眼蕭宸錦。
蕭宸錦連忙撂下筆,激動道:“父皇,您感覺怎么樣?”
他啞聲道:“錦兒瘦了不少。”
的確是瘦了,這幾日被這些奏折愁的,偏偏蕭承熙不知道在忙些什么,竟然不過來幫他。
皇后道:“為了國家大事,瘦些也無妨,只要能不辜負陛下的期望就好。”
他緩慢地點點頭,有些茫然。
皇后趁此機會,輕聲道:“陛下,您昏睡的這幾日,前朝大臣很是心急,聽錦兒說,一連有數人上了奏折,說...說希望陛下能更立太子。”
她一邊說著,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蕭胤的臉色。
蕭胤聽到這句話,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。
哪怕他現在滿身都是病氣,格外虛弱,眼神卻依舊銳利。
皇后看著他的雙眼,心里有些發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