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江尋抿唇,知道蕭承熙這是故意為之,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。
過去這么久了,連虞江尋自己都險些忘了。
她指了指窗外,道:“那兒有一大片空地,春天種了別的花,現在也沒了,你們松松土,種在那里就好。”
“是!”
他們又轉身走了出去。
蕭承熙就這么跟在最后,不急不緩地走了出去。
茯苓有些期待,興奮地盯著虞江尋,卻發現她有些出神。
“娘娘,您怎么了?”
虞江尋回過神來,一難盡地看著她。
“你...你真沒發現有什么不對勁嗎?”
茯苓:“?”
見茯苓一副茫然的樣子,她放下心來。
連茯苓都這樣,旁人壓根都沒機會見到蕭承熙,更不可能發現什么異常了。
她追問:“有什么問題么?”
虞江尋道:“一會你就知道了。”
一炷香后,蕭承熙獨自一人捧著滿懷的紅梅走來了。
這些紅梅還有根莖,是直接挖出來的。
茯苓定睛一看,這才發現了不對勁。
她嚇得結巴了起來:“太...太子殿下,怎么會...”
虞江尋淡淡看著他,問:“就你自己?”
蕭承熙笑著將紅梅暫且放在了雪地上,說:“你的事,我不想看別人插手。”
虞江尋嗤笑一聲。
他注意到虞江尋凍得發紅的手,皺著眉問:“原先給你的那個小手爐呢?怎么不用。”
虞江尋道:“那日陛下中毒,我哪還有心思管別的東西。”
蕭承熙默了片刻,說:“沒事,我再給你一個。”
說罷,他環視四周,問:“有什么工具么?”
茯苓連忙跑去一旁的房間拿了工具出來。
他將腰間的佩劍解下,隨手丟在地上,又將衣袖高高挽起,露出一截小臂,說:“你先進屋,一會就好了。”
天氣太冷,他說話的時候還會冒著一團白氣。
他穿的不多,明明還生著病,這會卻把袖子挽的那么高。
單是看著這滿地的雪,她都覺得冷。
虞江尋擰著眉說:“非得今天?改日吧。”
蕭承熙低聲道:“只有今天,你宮里的下人不出來,別的時候,我不方便。”
虞江尋動了動嘴唇,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,轉身進了屋。
屋內燒著炭火,格外暖和。
兔子又窩在了燎爐旁邊,專心啃著生菜。
虞江尋坐在窗邊矮榻上,一扭頭就能透過窗子看到蕭承熙。
他就站在窗子的另一側,彎著腰,格外專心地拿小鏟挖著土。
像蕭承熙這樣從生來就高高在上的人,只怕連小時候最調皮的時候,都沒碰過地上的土。
這會子他卻毫不在意,剛挖出一個小坑,便立馬拿過梅花枝子,仔細調整著位置,用手將土填進去。
他的手上沾了土,連眉頭都沒皺,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專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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