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實在不忍心看下去了,重重嘆了口氣,道:“節哀順變。”
看著眾人惋惜的神情,她像是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月兒再也醒不過來了,一行淚水滾滾而下。
“陛下,臣妾好痛......都是臣妾的錯,都是臣妾沒能好好看著月兒,當時臣妾就不該喝酒......臣妾應該跟著她出去的......”
蕭胤回想起白日的時候,昭妃主動帶著她接近那些馬,甚至還放心大膽地讓她一個孩子伸手去摸,他就忍不住想要責怪昭妃。
可是事到如今,責怪也沒有用了,昭妃哭得如此慘,蕭胤終歸還是不忍心再說什么。
更何況,這件事他身為父皇,也有責任。
眾人只能在風中沉默地嘆著氣。
一個生命的逝去就是這么突然,昭妃像是徹底丟了魂一樣,誰想去將蕭姝月抱起來,她都不肯。
最終她還是被強行拉了起來,虞江尋回了自己帳篷之后,第一時間將自己的銀針全部找了出來,說:“茯苓,把它們都藏起來。”
要想藏幾根針是很容易的,只是她依舊被嚇了一跳。
“娘娘,這針......怎么和那匹馬身上的一樣?”
虞江尋表情凝重,說:“粗細不一樣,不過區別也不大,本宮就怕有人會因此把臟水潑到我頭上來。”
茯苓正在思索要藏去哪里,帳篷外忽然有一宮女要見虞江尋。
她看見虞江尋,立即壓低了嗓音道:“娘娘,太子殿下要您把東西給奴婢。”
虞江尋頓了頓,這件事格外嚴重,蕭姝月死了,她現在無法信任眼前的這位陌生宮女。
見虞江尋沒動彈,宮女了然,立馬轉身走了。
不久后,蕭承熙短暫地出現在了帳篷附近。
虞江尋真真切切地看到他了,這顆心才落到了實處,囑咐茯苓將針帶出去。
蕭承熙不能在這里逗留太久,將針放入袖口中后,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站在門口處的虞江尋。
隨后,他轉身離去。
虞江尋回了帳篷,依舊心事重重。
到底是誰用了這樣的法子?
這后宮里,難道還有人也會飛針?
虞江尋待不住,叫上茯苓去了方才那片馬棚。
茯苓有些害怕,提醒道:“娘娘小心些,別靠太近了。”
虞江尋應了一聲,遠遠地繞了一圈,指著白馬的臀部說:“方才太醫是在它身子后面發現的銀針,也就是說,有人藏在了那邊。”
說罷,她抬起胳膊,指向正對著的黑暗處。
那邊是一片草叢。
她瞇了瞇眼,快步走了過去。
這草叢不算高,只是格外密集,若是有個身材高大的人蹲在這里,還是格外明顯的,至少能漏出胸膛以上的部位。
那宮女當時也許沒有認真看四周的環境,可這也不代表,那人就敢這么明目張膽地將幾乎半個身子露出來。
也許是個女人。
她探頭看了看,正苦惱有些看不清時,不遠處忽然有太監挑著燈走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