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昭容深深地看了茯苓一眼,沒再繼續問。
終于,馬車停下了。
眾人都是倉皇地跑進帳篷,唯獨茯苓打著一把傘,扶著虞江尋走了進去。
進了帳篷后,虞江尋果斷地將潮濕的衣裙褪下。
茯苓連忙倒了杯熱茶,道:“快喝口茶緩緩!”
虞江尋手都在打顫,捧著熱茶,冰涼的手熱了起來,她低頭啜著茶,茯苓起身翻出干凈的毯子,包裹著虞江尋。
她明顯好了許多,這會兒外面正亂著,下人也都濕透了,正進去換衣裳。
虞江尋只留了一件肚兜在身上,外面裹著毯子,整個人笨拙地挪到榻上,聽著外面連綿不斷的雨聲,這才想起來問:“咱們怎么會有傘?我記得不是沒有帶嗎?”
茯苓支支吾吾道:“這是......是太子殿下送來的。”
虞江尋沒再說什么。
緊接著,茯苓又道:“娘娘,咱們當時在舒昭容的馬車上,所以,昭容娘娘似乎看見了......”
虞江尋猛地看向茯苓,身體一僵。
“確定嗎?”
她的聲音在這一刻都變得沙啞了起來。
茯苓點點頭,道:“當時昭容娘娘似乎都探頭去看了,應當是看見了。”
虞江尋表情空白了一瞬,就在這時,舒昭容走了進來。
她連忙道:“外面雨還沒停,你怎么過來了?”
舒昭容看著她,說:“是還沒停,我只是見識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,讓我待在自己的帳篷里,也待不下去了。”
虞江尋的臉色在這一刻血色盡失。
“你是不是看到了?”
舒昭容眨眨眼,“如果你是說太子殿下專門過來送傘,那我的確是看到了。”
“不過我還真是奇怪,送傘這樣的事情,隨便讓奴才過去不就好了,偏偏他要親自來。”
虞江尋攥拳,低聲道:“他就是個瘋子,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。”
盡管舒昭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,此時此刻還是忍不住說:“你膽子實在太大了,敢和太子殿下暗中勾結,一旦被陛下知道,你們兩人......”
虞江尋扯了扯嘴角,說:“你今日不來說這些,我倒還沒意識到,他總是這樣,介于想被人發現,又不想被人發現之間,我實在不懂他。”
舒昭容嘆氣,說:“如果太子殿下喜歡你,那他這樣做的意圖其實很好理解,他既看不慣陛下和你親近,想讓陛下知道你和他之間的親密關系,同時理智又在不斷拉扯他,告訴他這件事暫且不能被人發現。”
虞江尋啞口無,她看著舒昭容,有些不可思議。
舒昭容得意一笑:“我說的是不是很對?”
“你......你知道了這件事,不會想遠離我嗎?你都說了,我是個和太子殿下暗中勾結的人,一旦陛下知道,你和我走得近,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。”
舒昭容嘆了口氣:“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,仿佛來后宮就只是為了完成什么大事,完不成就去死的想法。”
“我要是想告發你,現在都不會來找你,早就直接告訴陛下了,我愿意跟你說這么多,就是因為我覺得你不簡單,所以,我選擇和你結盟,你覺得如何?”
虞江尋看著她,忽然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