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芷聽罷,輕輕一扯他的衣袖,嘟囔著問:“所以殿下口中的要事,現在都處理完了嗎?”
蕭承熙嗯了一聲,他瞥了一眼虞江尋。
虞江尋麻木地看著兩人,仿佛沒了情緒,可眼眶里打轉的淚水還是出賣了她。
蕭承熙猶豫一瞬,越是要緊的關頭,他反而更應當在意虞江尋的情緒。
畢竟還有這八日了。
他又讓阿芷出去。
阿芷顯然還想撒嬌,可在某一個瞬間,她看到了蕭承熙眼里一閃而過的寒光。
她不禁打了個寒顫,這才驟然想起來,眼前的男人,可是這個國家未來的儲君。
真要認真論起來,沒有任何人可以在他面前撒嬌任性。
她頓時大氣不敢多喘,先一步走了出去。
阿芷走后,蕭承熙這才道:“阿芷只是個奴婢,你不必太在意她,好好歇息就是。”
見阿芷灰溜溜地走了,虞江尋的心情這才好轉了些許,不知想到了什么,主動道:“奴婢明白,殿下平日繁忙,早些回去吧。”
蕭承熙甚至沒心思去想她這突如其來的溫順是怎么回事,聞只稍稍告了別,轉身離去。
當天夜里,虞江尋屏退了所有要侍候她沐浴的宮女,面前有數桶的熱水和冷水,她只倒了冷水進去。
不出意外,她在冷水中瑟瑟發抖,當天深夜,就起了燒。
蕭承熙是第二日清晨才過來的。
這次阿芷沒有跟著他。
也許是他生怕阿芷再刺激到虞江尋。
虞江尋陷在床褥里,身上裹著厚厚的被,只露出一張紅熱的臉。
她的頭發隨意鋪散開,唇色煞白干燥,模樣慘兮兮的。
蕭承熙只看了兩眼,沉著嗓音問:“怎么回事?”
三番兩次的差錯,將他的耐心幾乎消磨殆盡了。
虞江尋咳了兩聲,勉強看清了蕭承熙難看的臉色。
她扯著嘴角笑了,心中陡然升騰起異樣的快感。
也許只有她這樣折騰自己,才能看到蕭承熙因她而產生的糟糕情緒吧。
虞江尋的唇角幾乎要裂開血,蕭承熙接過宮女遞來的藥,動作粗魯地將她攬入懷中,捏著下頜輕易灌了進去。
在他這里,最不缺的就是治病的良藥。
苦藥入喉,蕭承熙眼中沒有絲毫疼惜,一刻不停頓地把她放在了榻上。
“這藥,倘若她耽擱了時辰,或者直接不喝下去,孤便要你們的命。”
寢殿內的宮女們皆驚恐下跪。
還沒等虞江尋說什么,他就陰沉著臉走了。
這幾日,虞江尋看了太多次他離去的背影。
有了蕭承熙的這句話,宮女們照顧她不可謂不盡心。
蕭承熙自然知曉,虞江尋的病有蹊蹺。
于是當天夜里,他靜悄悄走進了寢殿。
屏風后傳來了陣陣水聲,四周卻不見熱氣升騰。
他眼底結了兩片冰花,直接將眼前的屏風推倒,大步走了過去。
隨著屏風倒地發出的聲響,虞江尋下意識地沉了沉身子,發出一聲驚叫。
蕭承熙不顧她的掙扎,手沉入水中,精準地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,將她用力拉扯了出來。
伴隨著嘩嘩的水聲,她的身上被丟了一件衣裙,隨后她下意識地裹在了身上,抬眼就看到了神情陰郁的蕭承熙。
她故意著了風寒拖延時間的事情,被蕭承熙發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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