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現在是一宮主位了,是蕭胤最寵愛的虞修儀,什么都有了。
蕭承熙覺得自己神智不清了,連呼出的氣都格外燙。
他繼續道:“我從來沒把阿芷當作什么人過,她是個宮女,更不可能代替你,之前她想住你的寢殿,我沒同意,寢殿到現在還是原來的樣子,你走之后,沒有人動過,你留在東宮里的東西,我都不讓人碰,有時候想你想的厲害了,就會去看看。”
“但是每次看完了就會更難受,想到你是被我親手推出去的,我就好難受。”
他的聲音沙啞,有些難受地撐著額頭,卻還是不停地在說:“之前你問我后不后悔...好像前些日子我就說過后悔了,但是現在還是要說一句,我后悔了,真的很后悔,想想之前自己做的事,覺得自己真的好過分。”
“你不是棋子,是我真心喜歡的人。”
虞江尋沒忍住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,更燙了。
他毫無察覺,喝醉了似的,一句接著一句:
“我察覺的太晚了,等反應過來的時候,你離我越來越遠了,我想讓你傷害我,只要能出氣就好,恨我,我也無所謂,但是我就是不想看到你現在這樣...”
他聲音越來越低,越來越委屈:“不關心我,不在乎我。”
“阿尋,給個機會,讓我彌補一下過錯,讓我追上你,行嗎?”
虞江尋半晌沒有動彈。
這些話,都是他將心剖開了之后說出來的,格外真誠。
只是虞江尋怕了,她被蕭承熙親手推開過,現在學會了自我保護,又為何要再冒險。
她道:“你病了,現在頭腦是不是不清醒了,摸著額頭好燙。”
蕭承熙道:“不是故意這樣的,不是耍什么心機想讓你心疼,我就是...”
虞江尋深吸一口氣,認真說:“你現在這樣必須得找個太醫來看看了。”
但是她不能待在這里,被太醫看見了解釋不了。
“我得出去。”
蕭承熙攥住了她的手腕,“我是認真說的。”
虞江尋重復一句:“我得出去。”
萬幸這種時候蕭承熙還沒徹底變傻,當即喚了一聲。
門外的宮女進來后,蕭承熙道:“孤要沐浴,多叫幾個人進來,順便再拿一套衣物,把宮女的衣物夾在中間藏進來。”
蕭承熙身邊的宮女對于虞江尋會出現在里面并不驚訝,眼觀鼻鼻觀心,煞有其事地準備著熱水,又把蕭承熙的衣物拿了進去。
里面包著一套宮女的衣裙。
他是要虞江尋扮成宮女的樣子跟這些人一起出去。
仔細想想,這的確是目前最可行的法子。
只是,虞江尋沒想到自己今晚會這么狼狽。
她牙癢癢,低聲說:“要是再有下次,不如你扮成太監出去。”
蕭承熙還難受著,聽到這句話還不忘反駁:“要扮也得是侍衛,不然你信不信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。”
蕭承熙舉手投足間都是皇室血脈浸染的矜貴,的確不太能扮成太監。
虞江尋呵笑一聲,沒再回應這話,拿著衣裙走了過去,還不忘警告一聲:“不能亂看。”
蕭承熙含混一笑。
虞江尋換好衣裙,又把頭上的首飾拆了下來,耐心等著宮女等人備好熱水,低著頭跟在她們后面走了出去。
深夜,本就不容易看清人臉。
她先是回了清寧宮,換好衣裙,再去到紫宸殿,對太醫說:“本宮方才聽宮女說,太子似乎身子不適,勞太醫去瞧瞧。”
太醫聽罷,立馬去了偏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