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于念涯她爹這個話題,讓小姑娘激動了半天。
姜杏偷偷打量賀咫,似乎等著他追問。
當然了,她答應了穆簡,即便賀咫追問,也不會告訴他。
卻還是偷偷打量他的反應,像是在期待什么,卻又不知具體想得到什么。
賀咫像是沒聽見,關于這件事兒他未再提起半個字。
隨后各自忙碌,一晃到了夜里,睡前兩人平躺在床上閑聊天。
姜杏:“你真的對念涯的爹,一點都不好奇?”
賀咫:“我該對他好奇嘛?”
姜杏:“不會是因為太怨恨嫉妒吧?”
賀咫把枕在腦后的手抽出來,握住了她的手。
“我從不嫉妒任何男人。你要是閑得無聊,我們可以做些別的事兒。”
姜杏臉一熱,把他推開,依舊不依不饒:“他是好人壞人,年長還是年幼,你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?”
賀咫:“他是壞人,這一點毋庸置疑。認定這一點,其他的不需要知道。”
姜杏一愣,有些跟不上他的邏輯。
賀咫兩手都枕在腦后,望著帳頂微微嘆了口氣。
“好男人遇到喜歡的女人,三媒六聘,八抬大轎,娶回家好好過日子。生兒育女,遮風擋雨,絕不會讓她遭受苦難而置之不理。更不會輕薄了之后,當做什么事兒都沒發生。這跟畜生有什么不同。”
“這么說來,你算一個好男人嘛?”姜杏翻身側躺,手肘支在腦袋下,一本正經望著他。
“好不好,自己說了不算。”
“那誰說了算?”
“當然是……你。”
他翻身與姜杏面對面,因背著燭光,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,只一雙眼睛亮晶晶,像夜空中的寒星一般。
“這世上能評判我到底算不算好男人的考官,有且只有一個人,那就是你。因為我只有你一個女人,無論從前、現在還是以后,只會有你一個女人。”
他的眼睛那么亮,姜杏突然有些恍惚。
見她不說話,賀咫又道:“如果你覺得我不好,世間億萬人都說我好,那我也算不得好男人。如果你覺得我好,哪怕違背億萬人,被后人唾罵,那我也是好男人。”
這話怪怪的。
姜杏嘟著嘴,小聲道:“你別這么說,好像我是紅顏禍水,絕世妖妃一樣。我可沒那么壞,也不會慫恿你與世人為敵。”
賀咫:“我就這么一比方,你理解我的心意就好。”
他捏住了姜杏的手,薄繭的指腹在她掌心輕輕打轉。
“我以后都聽你的,你讓我做什么,我便做什么。只是你以后不許再瞎猜,不能遇見一個別的女人,就覺得跟我會牽扯不清。我賀咫可不是花花公子,我應付你一個考官都力不從心,可沒空再看一眼旁人。”
他的話似暖流,滌蕩在四周。
姜杏沒出息地恍惚起來,靈魂仿佛已經出竅,漂浮在空中。
她忘了說話,忘了回應,只是忍不住微笑。
直到賀咫欺身靠近,在她耳邊啞聲問:“娘子,你說我算不算好男人?”
“……”
“難道不算嗎?”
“有一丟丟算,但……”
“但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