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咫則帶著姜誠祖院里屋里挨個轉了一圈,最后兩人去了書房。
墻上掛著一張弓,姜誠祖問:“你會功夫?”
賀咫點頭,“曾入伍八年,剛剛卸甲不久。”
姜誠祖眼睛亮了起來,摘下那張弓試了一試,由衷贊嘆“真乃精品”。
賀咫:“此弓乃我祖父留下的。”
姜誠祖一愣,“當年京中有一位賀騎尉,也是渤海縣人士,莫非……”
賀咫:“正是祖上。”
姜誠祖倒吸了一口涼氣,再看賀咫的眼神,變得復雜起來。
“清者自清,濁者自濁,等到合適的時機,真相必將大白天下。”
他把彎弓重又掛回墻上,轉頭看向書架,那里擺放著賀咫平常讀的書。
他隨便翻看了幾頁,笑了,“阿杏眼光不錯,你文武雙全,以后終將有出人頭地那一天。”
廚房水燒開了,賀咫泡了茶,跟姜誠祖在書房聊了會兒京中局勢和時政。
母女倆在廚房忙得熱火朝天,很快做好了四菜一湯。
四人圍坐桌前,姜誠祖看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飯菜,忍不住眼眶發熱。
“當年你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醫家大小姐,如今飯食做得這樣好。這些年你肯定吃了很多苦,是我對不住你呀。”
大男人化身小哭包,動不動就掉幾滴淚。
姚婷玉興沖沖招呼,“我記得你很喜歡魚羹,嘗一嘗我做得好不好。”
姜誠祖捏著勺子嘗了一口,鮮得眉毛都飛起來了。
“好吃,這是我吃過最美味的魚羹了。”說著端起小碗,呼嚕呼嚕,幾口便喝了一小碗。
姚婷玉一邊給他又盛一碗,一邊招呼他吃其他的菜。
姜誠祖狼吞虎咽,仿佛餓狼一般。
這頓飯,他吃得特別飽,飯后在院里溜了兩圈,方才沒那么難受。
街上響起了打更的聲音。
他走到屋內,沖幾人道:“我想過了,最近這些日子,我還是繼續住在摘月客棧吧。”
姜杏頓時愣住,抗議道:“家里有地方住,為什么還要住客棧?如果嫌棄母親現在住的房間太小,現在就搬去東廂房。”
姜誠祖搖了搖頭,看向姚婷玉。
“我空缺了二十年,突然回來,想必你也不習慣。”
姚婷玉抿了抿唇,沒有否認。
姜誠祖聲音越發輕柔,“我們不急于一時,總歸好事多磨,以后再不分開就是了。”
姚婷玉點了點頭,對他的做法很是贊同。
姜誠祖松了口氣,重又打起精神,道:“明日一早我來接你們,咱們回棲鳳鎮一趟,把一家團聚的好消息,焚香叩拜,告慰父母的在天之靈。”
賀咫對姜誠祖的做法充滿敬佩。
三人依依不舍把他送出門,直到他走出胡同,轉彎不見了身影,才往回走。
姜誠祖一出胡同,便有黑影貼了上來。
他壓低聲音道:“你們回去稟明主上,就說姜某處理家事,晚半個月回京。”
那黑影拱手,眨眼消失在夜色中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