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杏寬慰他,“儀喬的脾氣,你該了解。她被人按頭嫁了一次,已是極限,斷不會任人擺布,踏錯第二步。”
賀凌分明不信,“她一弱女子,不愿意又能怎樣,根本逃不脫狗男人精心布下的陷阱。”
可見他是真的被逼急了,連自己一起罵。
當初如果不是精心布下陷阱,如何能夠把大美人娶回家。
可縱然娶回家,依舊焐不熱她的心,到頭來終究一場春夢了無痕。
現在的賀凌又悔又怕,痛徹心扉,心肝欲裂。
可他雙拳難敵四手,即便跟過去,也無法近身。
他當過兵,打過仗,那些護衛一看就是練家子,身手了得,皆在他之上。
如果大哥在就好了。
賀凌突然這么想。
姜杏喃喃道:“我覺得,即便要走,儀喬也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的。我們回家靜靜等著吧。”
雖然相處時間不長,但姜杏就是篤定,韓儀喬柔弱的皮囊之下,藏著的是一顆古板守舊的心。
…
韓宅。
韓儀喬剛剛坐定,屋里已經跪倒一片。
為首的那人高聲唱喏:“指揮僉事魯勝,奉命接南康郡主回京。”
眾人齊呼:“請南康郡主回京。”
韓闋的老婆田氏縮在墻角,驚得目瞪口呆,見他跟著進來,一把把人拽過來,急切地問:“南康郡主?她真的是郡主?”
韓闋一臉得意,“那還有假。”
田氏擰眉不敢相信:“她怎么能是郡主呢,她不是你閨女嗎?如果她是郡主,那你呢?難道你真的是王爺?”
田氏一臉驚喜,以為自己馬上就要做王妃了。
韓闋在她臉上擰了一把,喟嘆道:“她是真郡主,我是假王爺。”
田氏不可置信,急切問:“你不是她爹嗎?難道有假?”
韓闋一聳肩,指一指自己的臉,又指一指韓儀喬,壓低聲音問田氏:“你看看她那張閉月羞花的臉,再看看我這張小眼咔嚓的臉,要是真父女,那才是真的天方夜譚呢。她是我撿的,在十五年前的上元節燈會上撿的。”
田氏驚得破了音,“你撿了個孩子,為什么不給人還回去?還自稱是你閨女,養了這么多年?而且,你怎么就知道,她是郡主,是皇家之后?”
提起舊事,韓闋也是無奈,揮了揮手,“算了,我跟你說不清楚。如今她家里找來了,咱們把人還回去要緊。只是……”
他望了望韓儀喬的肚子,發愁地抓了幾下頭發。
南康郡主,壽王的親孫女,五歲時逛燈會被壞人擄走。
一路輾轉,遺落民間。
如今,鳳女歸朝,既非完璧,肚子里又揣了個小的。
壽王一家認不認,還在兩可。
韓闋突然覺得,自己剛才得意得太早了。
皇家若是因此震怒,他第一個跑不脫,這顆腦袋怕是不夠砍啊。
韓闋突然覺得后背發涼,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。
他正害怕,忽聽韓儀喬開了口。
“魯僉事,在走之前,我有幾件事要做,還請勞煩你幫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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