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買賣合算,比殺豬賣肉可來錢快多了。”
“青峰嶺的土匪,殺人越貨,腦袋別在褲腰帶上,也沒這個掙得多。”
……
被揭了老底的鄭六,惱羞成怒,暗暗使個眼色。
他手下那些人,團團把賀凌、韓儀喬、姜杏和那對老夫妻齊刷刷圍住。
“敬酒不吃吃罰酒,今兒你們敢斷我財路,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。”
他一揮手,那些人一擁而上,就要大打出手。
賀凌伸開雙臂,把韓儀喬牢牢護在自己身后,眼眶泛紅,低聲哀求:“六哥息怒,我賀凌皮糙肉厚,任打任罵,求你放了我娘子和我大嫂。我娘子剛懷了身孕,胎氣不穩,經不起折騰啊。”
鄭六:“孩子都懷不好,那就回家躺炕上孵蛋去,跑我這里鬧騰,你們還有理了。”
他誓要給韓儀喬一個教訓,對賀凌的哀求絲毫不動容,揮一揮手,那幫爪牙們,獰笑著圍了過來。
姜杏見狀不妙,吹了聲口哨。不大會兒,李珠兒帶著翠紅樓里的眾人圍攏了過來。
“我瞧瞧,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?”李珠兒撥開人群闖進來,一邊嗑瓜子一邊打量這個,又瞧瞧那個。
“喲,這不是賀函使的娘子嘛,你怎么……”她一雙杏眼轉了兩圈,看向鄭六。
“六哥眼拙,竟沒認出這位娘子?”
鄭六只聽過賀咫的事跡,卻沒有結交過,自然也不會認識姜杏。
李珠兒語氣夸張:“堂堂賀函使,破獲梨花寨滅門大案,親手緝拿真兇的人。前幾日又協助趙廷尉剿匪成功,深得廷尉大人器重。請功的文書已經遞上去了,封賞不日便到,以后連劉亭長都得高看他一眼。鄭六,你敢得罪他的娘子,我看你活得不耐煩了。”
她磕一個瓜子,呸了一聲,抬眼打量鄭家那三間肉鋪,嘖嘖兩聲,“將來函使大人怪罪下來,你這肉鋪可就保不住了。不過正好,兌給我吧,回頭我重新洗刷干凈,開個脂粉鋪。這地段、這客流,保準能掙大錢。”
鄭六雖然霸道,到底沒有靠山,一聽說“函使大人”四個字,已經有點頭皮發麻了。
劉亭長早就說過,賀家老大絕對是個人才,此時再聽李珠兒連蒙帶嚇唬的這番話,心里便打起了鼓。
“今兒有人求情,饒你們不死,識趣的趕緊滾。”
既然他放了話,爪牙們閃開一條道,把那五人放走了。
韓儀喬捧著肚子,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。
賀凌跟姜杏攙扶著她,重又回了百福藥堂。
那對老夫妻嘆口氣,相扶相攜著離開了。
看熱鬧的人也如鳥獸散去。
鄭六偏身問身邊的爪牙,“函使是個什么官兒?我怎么從沒聽說過。”
一人說:“估計是個大官吧,像指揮使,節度使,不都是朝中大員嘛。”
另一人說:“前幾天還看見賀家老大光著膀子在地里干活,這么快就成朝中大員了?函使,函使,別就是個送信的吧。”
鄭六一聽,氣得咬牙,暗暗握緊了拳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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