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漢還未沖到跟前,已經被人攔住。
“你這老東西,走路小心點,別像上次一樣被自己絆倒,再把剩下那兩顆門牙給磕掉了。”
那些人齊聲大笑起來。
圍觀的眾人指指點點,敢怒不敢,一時間竟沒人敢站出來,替兩位可憐的老人說句公道話。
如果賀咫在,姜杏會毫不猶豫站出來阻止。
可賀咫到縣里去了,她跟韓儀喬只是兩個弱女子,自保都很難,如何鋤強扶弱。
賀凌雖然作陪,卻是六哥那邊的狗。
他必然不敢站出來幫忙。
姜杏正猶豫,就見韓儀喬上前一步,大喊一聲住手。
嬌嬌弱弱的姑娘,平常說話輕聲細語,此時身體里像是藏著雷霆萬鈞。
她闊步走上前,指著那人厲聲喝道:“放開她。”
“你是誰,憑什么……”
有人偏頭遞話,那人恍然大悟。
“原來是鄭家娘子啊。不看僧面看佛面,既然你讓放人,那咱們就放人。”
那人手指頭一松,老婦人軟綿綿跌坐在地上。
韓儀喬忙把老婦人扶起來,牢牢護在自己身后。
姜杏凝思片刻,扭臉跑去搬救兵。
韓儀喬把兩位老人護在自己身后,凌厲的目光看向鄭六。
鄭六瞇著眼睛,一臉猥瑣笑意,“我當是誰呢,原來是賀家弟妹呀。這里的閑事不要你管,回家好好養孩子去吧。”
“聽說,你跟賀凌簽了婚書,聘他為夫?你要是有這嗜好早說呀,哥哥要是早知道,也不會拱手把你讓給賀老二。”
那些人都是潑皮無賴混不吝,黑話黃話,臭烘烘臟兮兮,一起往外冒。
韓儀喬死死盯著鄭六,咬牙切齒罵道:“鄭六,你個王八蛋,不得好死。你等著,作惡多端必自斃,老天爺總有一天收了你。”
在棲鳳鎮上,敢當面大罵鄭六的人,目前為止韓儀喬算是獨一份。
鄭六作惡多端,自然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男人,更不是一個忍氣吞聲的男人。
他瞬間暴怒,大罵道:“我看你這個女人活膩歪了。看在賀凌面子上,讓你幾分,再敢胡說八道,別怪我心狠手辣,誰的臉面都不給。”
韓儀喬救下的老夫妻,心存不忍,沖上前把她護在身后。
鄭六一手一個,把兩人推向一旁。
韓儀喬臉上毫無懼色:“當初賀凌給了你多少銀子?讓你幫他污蔑我的清白。”
鄭六愣了一瞬,隨即大笑起來。
韓儀喬輕蔑一笑:“希望有朝一日,公堂對簿時,你還能笑得出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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