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兩口子,說實話,這么短的時間,我對你有感激,有感謝,甚至,我說句厚臉皮的話,現在你是我最能相信,也是唯一能相信的人,但是要說像兩口子一樣那么,那么親密,好像還是有點別扭吧?
而且,我看你對我也沒有特別的意思,所以,我就覺得,我們這種平衡,還是可以的吧?
以后如果你碰到了自己喜歡的人,那我隨時都可以讓位置的。
大哥,你覺得呢?”
孟云起腦門直跳,怪異的看她,
“我覺得,你要再說下去,我又變回光棍了。
我先說一下我的意見啊,主要的一句話,既然結婚了,我就沒想著離婚。”
說完就目光灼灼的盯著元滿,好像要等著她的回復。
元滿雖然有點驚訝,但是這次反應很快,
“你真的這么想嗎?你對我了解嗎?我這樣的出身不會影響你嗎?”
孟云起有一點點不解,
“影響什么?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,也只想好好的過日子,你這出身雖然有點復雜,但是都知道你家是逃難的,林家也不外乎就是貧農,工人,又不是資本家地主,怕什么影響?”
“可是,”
“你在擔憂什么?還是說,你心里有人,所以不想跟我過日子?”
“不不不,”
元滿趕忙擺手否認,這帽子可大了,
“你誤會了,我在林家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干活了,哪有時間想別的亂七八糟的。”
“那是為什么?”
孟云起也不知道為什么,揪著這個問題不放,非要問出個答案。
被這么緊緊的盯著,元滿也不自覺的有點口干舌燥,
“不是,大哥,你別盯著我,我我,有點緊張。”
又盯著看了幾秒,孟云起突然笑出聲,
“行,我不盯著,你想想再說。
不過,還有飯嗎?我餓了。”
孟云起就像是沒有這一段對話一般,剛才的尷尬半點都不見,說話都順滑的很,甚至比之前都自然,那語氣和元滿說的兩口子都差不多了,很自然的就‘我餓了’。
元滿愣了兩秒,然后略顯匆忙的站起身,
“啊,那你等會兒,我去給你熱一下。”
說完腳步踉蹌的出了房間,留下后面的男人,臉上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。
終于躺在炕上,元滿微微松了一口氣,心里也思索著男人今天的反常。
不離婚?
難不成,他真是想跟自己過日子?
這想法,她自己都不信,原主就是一個默默無聞在林家奉獻的小可憐,唯一勇敢的一次,大概就是從孟家逃回去不被接受后,又從林家翻出去逃跑。
這樣的原主唯一的亮點,大概就是勤勞了吧?
他看中的也是這一點?
但是直覺告訴她,好像還不是。
從醫院開始,原主離開,這人就成了她,那之后在他面前也一直是邋遢,哦,還有跟林家母女談話要斷絕關系的那一次,也是勇氣可嘉。
再之后,她的生活就幾乎都是在孟家了。
她實在想不明白,側頭看了眼安靜的人影,還是沒忍住問道,
“大哥,你說,要跟我過日子,是真的嗎?”
黑暗中,孟云起勾起嘴角,也學著她的姿勢側過身躺著,借著月光,倒是也能看見對方的面目表情,和發亮的眸子。
“我說是,你信嗎?”
“我,”
元滿想想剛才的話,喏喏道,
“信是信的,只是,為什么呀?因為我能干,能照顧孩子?”
說這話,心里有種怪異的感覺,好像不太舒服,元滿也沒在意,
“可是,這樣的人,不說滿大街都是啊,你的條件,明明可以找一個條件好受過教育的人,說不定還能有一個好的岳家,就算你不想借光,起碼相處起來你也舒服啊。
這怎么想,我都是最下策。”
說完,元滿就見對面的男人似乎是笑了笑,
“你怎么知道我跟你相處,就不舒服呢?
你說的,可能是別人擇偶的首選,但是我,并不是。
這么多年,也不是沒有人給我介紹過,廠長家女兒,領導家的親戚,老戰友家的妹妹,或者,廠里的同事,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,你猜我為什么一直單到現在?”
元滿的第一反應是,
“你當過兵啊?”
“怎么?我當過兵,你就這么高興?”
可能是上輩子的橄欖綠情節,這退伍軍人的身份加持,孟云起在元滿心里的地位蹭蹭的長了一大截,看著也順眼多了,
“都沒聽你說起過,你不知道,在我們這小老百姓心里,當過兵的人更值得信賴,”
“真的?那還是我的錯了,要是早說,你對我是不是就不是這個態度了?”
元滿蹭的坐起來,
“什么態度?我對你的態度不好嗎?照顧的算是面面俱到,說話也沒有頂撞,沒有不客氣吧,你就這個評價?”
被子滑下去,元滿剛剛發育的身形,在月光下勾著某人的視線,怎么也移不開。
“誒?誒?跟你說話呢?你不說話,這是默認了嗎?”
元滿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,也許是黑暗中人的膽量無形的放大,也沒有什么緊張害怕了,這會兒就想著不吐不快,
“你真的是這么想的嗎?是不是要跟你用尊稱啊?”
模模糊糊的,孟云起就看到那張小嘴張張合合的,清脆又特意壓低的嗓音在這空曠的黑暗里格外的悅耳,
“你,過來一點。”
“啊?你說什么?”
元滿說的正氣憤,突然一打岔,她頓時就像泄氣的氣球一般,嬸子都矮了幾分,
“你說啥?”
“過來一點,我跟你說,”
男人的聲音低沉,帶著一絲無形的誘惑,鬼使神差的,元滿緩緩的將上身傾過去,不自覺的發著氣音,
“你要說什么,還要這么悄悄的,還有人聽墻角嗎?”
下一秒,就感覺唇被一個微涼柔軟噙住,她頓時瞪大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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