咳咳咳—”
師父被陸安安這突如其來的問題,驚得在一旁猛地一陣嗆咳,等平靜下來,他的眼神卻比先前更加閃爍不定。
“小……小徒兒,你耳朵還挺好哈,我就停頓了那么幾秒,你都發現了。”
陸安安冷嗤一聲:“師父,你知不知道你每次特別心虛,心里藏事的時候,那手就會不自覺地扣桌子?”
她邊說邊示意師父看棋桌,“師父,你自己看看你那個桌子,那個角你老人家再努努力,都能成圓的。”
師父微微垂首,目光掠過那個角,隨即尷尬地又咳了兩聲,強行挽回顏面。
“你這孩子,我可是你師父!”
陸安安敷衍地點頭,“是是是,所以師父你剛才還想說誰?”
師父的話語在喉間徘徊,吞吐不定:“那個,小徒兒,你先答應為師,一會不管看到什么,都不會揪為師的胡子。”
陸安安的眼眸瞇了瞇,心中飛速盤桓著近期周遭的微妙變化,兩張熟悉的臉的面容漸漸在思緒中成形,她的語氣變得危險:“師父,我突然想起來,我好像很久沒有見過我爺爺奶奶了,您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?”
師父心頭猛地一顫,暗道:這丫頭,是不是過于敏銳了?
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,雙手顫巍巍地自衣襟下扯出一封書信,遞給陸安安,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:“安安吶,這封信可是你爺爺奶奶特地囑咐我親手交給你的,你先慢慢品讀,為師這就去為你摘幾個鮮甜的桃子來解解饞哈。”
話音未落,小老頭的身影瞬間閃到十里開外。
陸安安看著小老頭略顯心虛、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,狐疑地打開信。
結果僅僅瀏覽了開篇的第一句話,陸安安就氣得手抖,咬牙切齒的咆哮聲在花海里都蕩起了層層回音。
“師父!你還我爺爺奶奶!”
師父摘桃子的手一抖,估摸著時間,自己的小徒弟應該才看了那倆老家伙給他挖坑的第一句話,當即冤枉地辯解:“徒弟,你先冷靜!你先看完!那是你爺爺奶奶給為師挖的坑啊!”
陸安安聞,深吸了一口氣,這才繼續把信讀下去。
“親愛的安安:
當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,爺爺奶奶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,而這一切都是你師父的意思。
但……話又說回來,這也是爺爺奶奶自愿的,也不怪你師父,哈哈哈哈。
安安吶,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,就說明這一次你已經成功改變了自己以及陸家的結局,爺爺奶奶為你驕傲。
安安,奶奶還記得,你剛剛出生的時候,我和你爺爺在醫院看到你裹在襁褓里,被抱出來的時候,我和你爺爺可激動了,你是陸家出生的,最小的小小姐,我和你爺爺稀罕你稀罕的不得了,可我們誰也沒想到,你會突然走丟,也是在那一刻,我和你爺爺突然想起了我們自己的來歷,也想起你所在的世界是一個小說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