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見周槐身上和手腕處一直流淌不停的血,在止血粉的作用下,果然慢慢凝固,只是周槐卻比之前更加痛苦。
周槐的臉龐因痛苦而扭曲,額間冷汗涔涔,口中的呻吟聲愈發凄厲。
陸安安抬了抬下巴,“怎么樣,沒騙你吧?”
常安的目光復雜難辨,落在陸安安身上,哽咽于喉:“你不是來抓我的?”
陸安安詫異地望著他,“我又不是警察,我拿什么抓你?你等會吧,警察應該一會就到。”
常安噎住,他無語地問:“那你上來就是單純想折磨周槐?”
陸安安再度投來一抹奇異的目光,連忙擺手澄清:“哎!這話可不能亂說,醫者仁心,我是怕他死了,才上來的!”
常安:“……”
他看著滿嘴跑火車的少女,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:“你實話實說,上來干什么的?”
陸安安笑瞇瞇地竄過去:“確實有些問題想問你,當然,也順便看看能不能把你救下去。”
常安聞,嘴角勾起一抹淡笑,笑中藏著幾分自諷,沒管陸安安的后半句話,只回答了前半句:“你是想知道我突然哪來那么多錢給我妻子治病的?”
陸安安頭點出殘影:“對對對。”
常安笑了聲,聲音中滿是苦澀:“我妻子生病之前,我剛剛創業成功,雖然還沒有成為很有錢的大老板,但相比大多數人,我的生活已算是頗為優渥,在我們結婚兩周年的紀念日那天,我的妻子竟被診斷出患有腦癌,還是晚期,我和我妻子是青梅竹馬,我很愛她,所以我拿出我所有積蓄,變賣了房子和車,變賣了公司,到處給我妻子治病。”
他的聲音低沉而痛苦:“可是,我妻子的病還是日復一日的惡化,我的那些積蓄,根本沒有辦法阻止我妻子的死亡,直到最后的錢也花光,我妻子告訴我她不治了,我本來都要帶著她回我們的老家,在她走后,我也會跟著她走。”
“就在這時,有個人找上了我,告訴我,他可以給我錢,讓我妻子繼續治病,甚至可以想辦法讓我能約到陸醫生的手術,我當時滿心想著我的愛人有救了,抓住那棵不知道是不是黑心的稻草,當成我的救命繩。”
“我答應的那天,那個人就給了我很大一筆錢,一筆足夠我妻子做手術的錢,我帶著那筆錢,帶著我的妻子來到京都,那人又告訴我,要想盡快預約到陸醫生的手術,只能借助輿論,于是我三天兩頭的來醫院鬧,把這事鬧大后,終于成功預約上陸醫生的手術。”
陸安安忍不住打斷他:“你就不曾擔憂,那人或許是在利用你嗎?”
常安的眼神倏地一暗:“我當然怕,可我沒有辦法,我必須救我妻子,只要我妻子能活,他就是要我的命,我也接受。”
話音未落,他的神情突然變得暢快:“況且,你以為我真的沒有防備嗎?那人來找我的時候,企圖用催眠抹去我對他的記憶,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,每次與他見面的時候,我都暗中攜帶了微型攝像機,他的樣子,我一清二楚。”
陸安安聞,心頭猛地一顫。
他看到一號的樣子了?
緊接著她就聽到常安說道:“我私下里調查過那人,那人是裴氏集團現任總裁裴勝身邊的助理,諸沢。”
及此處,他拿過旁仍在直播中的手機,屏幕里僅余下警局內部人員還在觀看,她冷笑一聲,關閉直播間,把手機丟給陸安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