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安安輕輕挑起秀眉,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:“裴勝,你這是在配鑰匙呢,還是你的助理兼職配鑰匙?怎么每次開口閉口,都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分量?”
裴勝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幽光,他緩緩舉起雙手,做了個無奈的聳肩動作,語調遺憾:“那就沒有辦法了,陸小姐如果沒有其他事,我要休息了。”
他淡淡下了逐客令。
陸安安收回視線,臨轉身之際,再次側首,目光落在了始終低垂著頭,沉默不語的助理身上,唇角勾了勾,語氣意味深長:“裴勝,你能保持住自我,不被外界所迷惑,但你能保證,你身邊的其他人也同樣能夠如此清醒自持嗎?”
語畢,陸安安未待裴勝或是那位助理有任何反應,轉身出了病房。
隨著病房的門合上,她臉上的笑意瞬間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。
面對陸晏禮與祁讓投來的詢問目光,她輕輕搖了搖頭。
祁讓和陸晏禮按捺住心中的焦急,和陸安安走遠了一些,直至遁入一個僻靜的角落,祁讓才開口詢問:“沒問出來?”
陸安安輕輕頷首,“嗯,催眠對他毫無效用。”
陸晏禮與祁讓不約而同地蹙起了眉頭,氛圍一時凝重。
片刻的靜默后,祁讓想到什么,說道:“對了,方才警隊那邊來電,提及柏蘭斯在警局的口供中,堅決否認了自己曾對裴勝開槍射殺,說自己是被我們警隊的人陷害的,我想他應該指的是那個逃跑的人。”
祁讓的語氣里多了幾分凝重,他接著說:“另外,我已經著手調查了警局內部的檔案,跑了的那個,和今天挾持了柏蘭斯的人,是在我們進拍攝場地的時候混進去的,眼下,我們正緊鑼密鼓地排查,是誰泄露了消息。”
陸安安聞,點了點頭:“行,那我們等你們警局的消息,祁隊,那我和我二哥先走了。”
祁讓應聲:“行,有消息了通知你們。”
陸安安與陸晏禮向祁讓道別后,轉身回到了傅知晏所在的病房。
三人圍坐一起,陸晏禮才問出自己憋了一路的問題:“安安,你覺得裴勝身邊的那個助理,會不會就是一號?”
陸安安輕輕摩挲著自己的下巴,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思索:“從種種跡象來看,他的嫌疑的確很大。”
她想著那個助理的樣子,開口道:“那個助理從我進去病房,就一直垂著頭,沒有和我對視過,也沒有開口和我說過話,很謹慎,我直覺應該就是那個催眠師。”
傅知晏聞,眉頭不由自主地蹙緊,“裴勝呢?他可有透露些什么?”
陸安安沉默片刻,斟酌著辭,緩緩開口:“也沒什么,就是我想催眠他來著,但沒成功,然后那小子裝不認識我。”
裴勝為什么讓我和大反派分手?這小子不會是真暗戀我,愛而不得,然后黑化了吧?
傅知晏聞,眸光一閃,旋即變得冷冽。
看來,一會要親自去會會這個裴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