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會一些。”婢女低垂著頭,輕聲回道。
“很好。”秦霄咧牙咧齒地掀開衣服,“那幫本殿下把斷了的肋骨接上吧。”
“嗻。”
啊——
正躺在客屋睡覺的李巍睜開眼睛,望著慘叫聲傳來的方向一陣無語。
這六殿下又鬧的什么幺蛾子?
“停、停、停停停停……”
滿頭大汗的秦霄擺著手喊道,“芃芃妳到底接沒接過骨。”
“稟殿下,奴婢只給豬接過,給人接,還是頭一次。”
“妳!……”
“殿下,莫得事的,奴婢已經知曉如何給人接斷骨了,再忍一忍就好。”
“妳……妳別過來!”
秦霄看著漸漸逼近的婢女,臉色有些蒼白。
“妳!”
啊——
悲慘的痛呼聲響徹碧波院上空。
同一時間。
大乾皇宮御書房。
不修邊幅的中年男子斜躺在書房的橫梁上,抬著手里的酒葫蘆不斷往嘴里灌酒。
更為顯眼的是他右手邊放著的那柄黑鞘長劍。
此劍雖藏于鞘中,但仍有絲絲鋒銳之意透出,十分可怕。
大乾當今皇帝秦冕坐在寬大的桌案后批閱奏折,小半會兒后,突然開口問道:“小六果真如你所說站在蕭敬仁身前,面不改色,腳不打抖?甚至能在語爭鋒上不落下風?”
“那還有假?”
“蕭晉仁那貨,氣得眉角都向上挑了。”
秦冕放下手中奏折,面帶笑容,對橫梁上喝酒的男子說道:“我猜眉角上挑不是因為小六,而是因為看到你了吧?”
“誰知道呢。”
“三年前,紫巔之戰,他可沒少被你羞辱。”
男子不屑地“切”了一聲,“他自己不長眼,怪得了誰?”
“以為步入金剛境就無敵于世了?呵——,井底之蛙,焉知天地浩瀚,寰宇廣闊。”
秦冕端起桌案上的酒杯,抿了一口,突然幽幽嘆道:“可他現在卻是突破了金剛,進了玄境。”
“弄了些邪門玩意硬破的境,破了又能怎樣,會知玄境個中奧妙?”男子伸出右手中食二指,駢指為劍,點向放在御書房角落的大酒壇子。
瞬間,芳香四溢的晶瑩酒液破壇而出,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弧線墜入他懷中的酒葫蘆中。
男子瞥了眼愣愣發呆的皇帝,打了個酒咯,說道:“小冕,當初你就不該當這勞什子皇帝。”
秦冕聞,笑道:“不當這皇帝,和你光著屁丫子浪跡江湖?”
“當這皇帝,至少能讓你這家伙有喝不完的御酒。”
“那還是繼續當皇帝好了。”
秦冕放下酒杯,“南境傳來消息,說是那位女帝又坐不住了,幫我去探探?”
“不去。”
“那瘋婆子可是半步天象,老子招惹不起。”
“最近我收到打漁郎遞過來的消息,說是綠綺不日便會到達帝都。”
秦冕話音剛落,橫梁上的人影便消失不見,只余緲緲之音在書房回蕩,“別跟她說見過我,南面的事,我代你去探探。”
待御書房恢復平靜。
秦冕起身走到窗邊。
他望著夜空中的群星與明月,自自語道:“這天下難道又要開始亂了嗎?”
“趙景。”
“臣在。”
御書房外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。
“傳令下去,三日后的東郊圍獵,六皇子秦霄亦要到場。”
“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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