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狗崽般大的黑影從側方黑暗躍出,直直落在正在奔行的馬匹前。
唏律律。
馬匹受驚。
四蹄胡亂踐踏。
馬夫忙了好一陣才將馬匹哄好。
“怎么了?”
這時。
車廂里傳出張逸然的聲音,詢問馬車為什么停下。
“回老爺,剛剛一只野貓突然出現,嚇著了馬匹。”
“現在好了。”
馬夫誠惶誠恐,卑微地回道。
“那便走吧。”
“是。”
馬夫調整了一下坐姿,揚起手中的馬鞭,再次策馬向前。
兩人不知。
此時,馬車的車底下多了一人。
秦霄死死倒扣在馬車底下,心里祈禱一會兒不要被發現。
“站住!”
帝都城門。
守城兵士架起手中的長戟,攔住左相所在馬車的道路。
“現已封城,任何人不得出入帝都。”
“回去。”
馬夫見狀,想斥責對方,可想到左相臨出行前交代的低調行事,便把到嘴的罵話吞了回去。
“這位兵爺,我家主人有急事。”
“還望通融通融。”
說完,抬手往胸口一摸,兩張百兩銀票被馬夫遞了出去。
“這點錢,就當是給各位兵爺買點酒菜暖暖身子。”
“還望兵爺們開條路,多謝了。”
看似領頭的士兵接過銀票。
往票面瞟了眼。
瞬間瞪大眼睛。
嚯!
居然是兩百兩白銀!
兵士立馬浮想聯翩,甚至聯想到了輪值后,帶著手下到煙柳巷快活畫面。
“咳、咳。”
“這個,你家主人既然有急事,那便可以理解。”
“兄弟們,開側門,讓他家主人出去。”
馬車順利通過城門,開始在城外的官道上行走。
行了大約三炷香的時候。
扣在馬車底下的秦霄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。
秦河?
左相不會是要去河上的那些紅船吧?
正當秦霄想著如果張逸然要上船的話,他該怎么辦的時候。
馬車出乎預料地停了。
秦霄連忙打起精神,不敢有一絲松懈。
“老爺,地方到了。”馬夫的聲音響起。
“嗯。”
嗒嗒嗒嗒。
緩慢沉穩的腳步聲在頭頂響起,沒過幾秒,張逸然的腳出現在秦霄的視線里。
等張逸然離去。
秦霄便找了個機會溜出車底。
這……這不是望月樓嗎?
他張逸然來這干什么?
秦霄左右觀望,看周圍無人,便走到望月樓陰暗的角落。
腳下用力,人便躍到了一樓的屋檐邊上,再雙手一勾,他秦霄便穩穩地站在了一樓窗外的房檐上。
秦霄從窗縫向內觀望。
此時已值深夜,望月樓里的客人已是寥寥無幾。
左相張逸然在一位高瘦男子的帶領下,向望月樓高層走去。
南國之人!
秦霄對這宛如竹竿蟲的男人印象很深,只因圍獵那日,這人的表現太過扎眼。
這張逸然要見之人是向盈盈?
她不是在圍獵結束后就離開帝都了嗎?
怎的又殺回來了?
秦霄把疑問按在心頭。
手腳用力,追著張逸然向上移動。
望月樓內。
張逸然有些悵然。
他張逸然費勁心思想要尋找的望月樓主人居然是南國圣女張盈盈。
之前被呈在他面前的名字只是個傀儡。
真是可笑啊。
一朝左相竟被如此蒙蔽。
三司那群廢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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