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如其來的大罵,讓楚徹疑惑。
這瘋批女人又在發什么瘋?
剛才態度還千嬌百媚,一瞬間就能翻臉?
包變臉的。
楚徹嘴唇薄而紅潤,帶著幾分單純的無辜,似乎在委屈。
“陛下,這不是您之前要求在書契里的么。”
女帝秦清裕忽然沉默下來,直勾勾盯著他的一身袈裟打扮,心中咚咚直跳。
對,確實是她曾經要求的。
只為了能把男寵當作那該死的高僧,鞭笞他,折磨他,狠狠出一口心中惡氣。
高僧逃的杳無蹤跡,她還不能找個替代品撒氣么?
但現在,楚徹的反問是那么自然,就好像她給的任何折磨,他都無比順從的承受下,從不反抗半分。
秦清裕目光盯住楚徹乖順的臉,讓她心中涌出酸澀,說不清的陌生情緒,涌上心頭。
清冷的嗓音,帶著帝王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“脫了。”
楚徹內心冷笑。
又是新玩法?
這女人,又想出什么新主意折磨他?
等我拿到了想要的東西,定然離你們這群神經病遠遠的。
楚徹十分乖順的垂下眸,他微長的眸子很好看,深如幽譚的眸子,帶著一股難以明的妖媚從骨子里透出來,令人陶醉。
他舒展修長的手臂,脫下最外層的袈裟。
袈裟從他緊致結實的肩膀滑下,長發烏黑如墨,披散在肩頭,帶著幾分邪惡的媚態,宛如黑夜中的魅魔,奪人心魄。
楚徹是好看的。
秦清裕自然知道。
但現在她目光移過他薄而紅潤的嘴唇,快速掠到他脫下中衣、內衫后的肌膚。
她眸子在看到肌膚上一條條鞭痕后,猛地瞳孔一縮,整個人沉默。
這條,這條,還有這條。
胸膛有鞭痕,后背也有鞭痕。
密密麻麻的鞭痕,層層疊疊,一處疊加一處。
秦清裕顫抖纖細的玉指,心里酸澀異常。
她顫顫巍巍觸碰上楚徹滿是鞭痕的后背,有些結痂還沒掉落。
楚徹身子輕輕一頓,讓她心里強烈的愧疚涌出。她忽然就意識到她究竟做了什么,她到底是怎么殘忍的對待,一個那么乖順溫和的年輕人。
女帝秦清裕嗓音都有些顫抖。
“疼嗎,是不是很疼。”
楚徹見她忽然又恢復正常情緒,也不敢說話。
誰知道他萬一一說話,又觸碰到這瘋批的那根神經,又叫她變態起來,火藥桶上身。
楚徹的沉默,讓秦清裕更是覺得震耳欲聾。
她自責,瘋狂的自責涌上心。
這年輕人是那么的心悅她,愛她,還偷偷在她喝醉后告白。
她居然這樣折磨他,羞辱他。
她是如此卑劣!
秦清裕嗓音都放柔和了些,低聲道:“楚郎君,朕以后不會再鞭笞你。”
楚徹繼續沉默。
他雖然沒有說話,但看狗都深情的雙眼含笑,似乎帶著很開心的光彩。
秦清裕心中一動。
他很開心?
朕只是許諾不再傷害你,不再鞭撻你,就讓你這么高興嗎?
你的高興,那么簡單?你又承受了多大委屈。
秦清裕越想越愧疚,都說情緒如果帶有重量級,愧疚是最高的等級。這讓她抓心撓肝的難受,愧疚,自責。
楚徹心中并沒有起伏,他知道這瘋批表面風平浪靜,但總會突然某一件事觸動她歇斯底里的點,讓人防不勝防。
尤其是現在,夜幕要降臨了。
夜晚的秦清裕,才更可怕!
楚徹見女帝沒有鞭打,折磨他的打算,他也靜止不動,多說多錯,少說少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