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候,女帝厲茂貞正焦頭爛額。
國內流民土匪作亂,還有藩王在身后虎視眈眈。她若這時候狼狽不堪地投降,就會面臨被蜀國勒索的后果。
厲茂貞乘坐帝王轎攆,由八匹戰馬拉車,火速撤離回京都。
邊境線只留下宇文信將軍,和程為老將軍抵御,只守不攻。
好在邊境線有先帝耗時數十年,歷代建造的長城墻為防守線,又有楚徹尚在時候發明的火箭筒。
只要守城將士閉守長城門不出,用火箭筒自上而下進攻蜀國的云梯,那么堅不可摧的長城墻,就是厲國最有保證的一道屏障,也能給她贏得迂回喘息的時間。
這一路上,厲茂貞掀開車簾,看見快速劃向身后的邊境城風景,心中涌起莫名酸楚的情緒。
曾經多少次,每當她身陷囫圇,身邊總有那俊美的少年,對她笑的如沐春風。
“陛下,別怕,一切有臣在。”
那個總是面容帶笑的少年,讓她感到安心,依靠,雖然她總是不愿承認。
現在,她忽然有些希望,回京后能看見他熟悉的身影,站在熟悉的殿門口,依舊對著她笑。
厲茂貞倉皇逃回京都宮殿,美眸下意識掃過宮殿門口,想去尋找那熟悉的年輕人身影。
她心中覺得可笑,她明明知道,楚徹已經被她賜死,逃離厲國。
她明明知道,他不會出現,但為什么心里又忍不住的期望那道身影?
陽光照耀下的殿門口,確實站了個男子,正在等候她的轎攆。
女帝厲茂貞心中一動,冰冷堅硬的眼神,如同突然破冰,倏地閃出光亮。
但她仔細一看,心中滿是失望。
不是他。
身高,身形,都不像。
忽然,侍女驚呼。
“陛下,是祁王殿下?”
等候她的是已然入京的藩王。
自古藩王不得會京!
更不得在無君王詔令下,私自入京。
女帝厲茂貞驚怒瞪圓眼,心中磅礴怒火,和恐懼不要命般涌出,瘋狂襲來。
藩王竟敢私自會京?
京都,要變天了!
女帝厲茂貞鳳眸警惕的瞇起,直勾勾盯住一排排被藩王私兵攔下的御林軍,嗓音涼薄寒冷。
“皇叔,這是何意啊?”
本該遠在北疆封地的藩王,被稱為一字并肩王的祁王,遙遙朝這位天子國君走來。
“給陛下請安,陛下萬安。”
祁王嘴角勾笑,說話有禮有節,但他的聲音并沒幾分恭敬客氣,反倒是帶著嘲諷譏笑。
“陛下,若是本王不回京,誰又能來阻止陛下簽訂喪權辱國的條約?”
女帝厲茂貞瞳孔一縮。
滿朝殿的百官紛紛走出。
宰相張慶盛振臂大呼:“陛下!蜀國使者送來信,要我們大厲簽訂可恥的協議,割讓邊境城池30座!”
“勒索!蜀國小兒就是在勒索,這是我們厲國的恥辱!”
女帝倉皇跟車逃回京都,衣袍還帶著狼狽泥污,和血跡。
現在她眸子一一掃過殿門口站著的朝官。
愛國官員在憤慨,文官憤怒咆哮。
武將雙目赤紅充血。
祁王一句話,引發百官千層浪,每個官員都義憤填膺,宣泄內心的羞辱和憤怒。
“此戰雖敗,但蜀國多大喪權辱國條款絕不能簽!”
“沒錯,蜀國荒誕,居然野心至此?想要我們大厲邊境的城池30座?”
“那群城池,可是我們大厲十年前,辛辛苦苦,勞民傷財組建軍隊,一座一座攻打下來的,全是我們大厲將士的鮮血換來的領土!”
“同僚們!我張慶盛再此放下話,我等食大厲俸祿,為大厲盡忠!倘若有同僚答應蜀國那無恥條件,滿朝堂的諸公就是搖尾乞憐的哈巴狗!”
“不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