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!請撤退吧!前方危急,陛下以龍體為重。”
眾將紛紛跪下請求。
女帝厲茂貞下馬,步履蹣跚,神情格外低落頹廢。
她瞇了瞇眸,哪怕頹廢,她眼角的弧度依舊絕美驚艷。
朕不能敗!
朕絕對不能讓天下人看朕的笑話。
老將程為曾經跟隨楚徹,在軍營并肩作戰。
老將軍程為沉痛大喊。
“陛下!請撤退吧,大勢已去,不可冒進啊。”
女帝厲茂貞鳳眸微微瞇起,眼底全是冰冷和涼薄。
她想到開戰前她氣宇軒昂的放話,定要讓九州天下看見她厲茂貞的威名。
她定要九州各國知道,沒有楚徹,她厲茂貞同樣能馳騁天下,拿下城池,大獲全勝!
但現在,曾經放下的豪壯語,就像是一個笑話。
她好像看見那個被她賜死逃亡的男人,楚徹,帶著笑意看她的笑話。
笑啊,陛下。
你怎么笑不出來了?
女帝厲茂貞心口猛地一痛,強烈的屈辱感,像是被人迎頭狠狠重擊一棒。
她出征前的意氣風發,和現在的不甘落敗,對比鮮明,倘若現在她撤退,全九州都會傳出風風語。所謂九州第一強國,不過是外強中干的廢物!
還有眾將在底下竊竊私語。
“倘若楚軍師在,定不會發生今日的敗績戰況。”
女帝厲茂貞額頭青筋一根根綻開,眉頭抽搐。
楚徹。
又是楚徹!
為何又是楚徹?
這兩個字如同她的逆鱗,每次聽見都讓她感到羞辱,好像楚徹站在她面前,嘲笑她的無能。
她清冷的嗓音帶著帝王威嚴,冷笑道。
“都是楚徹的錯!”
倘若不是楚徹逃亡他國,邊境線能丟嗎?
若楚徹被賜死后,沒有逃走,而是繼續留在厲國,今日一戰他定會出力,朕的千乘戰車能被蜀軍焚毀嗎?
女帝厲茂貞鳳眸冷厲,冷聲道:“逃兵楚徹,不知逃到何處,不肯為我厲國出力,就是背叛。”
“叛國賊就該死!”
眾將微微一愣。
他們本來以為會被問責,沒想到第一個被問責的人,居然是已經被賜死的楚徹?
此戰一經傳出后,厲國百姓上下震動。
厲國各大城池,州界,京都,茶坊,酒樓都在傳。
厲國百姓一提起楚徹,就恨之入骨,恨不得生啖其血肉才能痛快。
“楚惡獠叛國!這次我們天子征戰失敗,就是楚惡獠的錯!他居然不在軍中。”
“楚惡獠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!”
“狼子野心,謀反的罪人,居然還叛國逃出厲國?這等罪人就該永世不得下葬!”
“如果不是楚惡獠,邊境能丟么?能吃敗仗么?”
“他當真是罪該萬死!居然敢離開厲國?不為厲國出力?”
“可惜不知逃到哪里去了,這種人就該被千刀萬剮。”
厲茂貞并不知楚徹給蜀國遞了三封錦囊。
厲國上下也不知,楚徹人雖不在戰場,但錦囊助力了蜀軍。
他們以為,楚徹已經是通緝榜上的逃犯,如同鼠蟻倉皇逃竄,不知所蹤。
他離開了厲國,沒有替厲國出力,就是最大的罪!
有蜀國的探子,將厲國茶余飯后的閑談,和百姓唾棄的罵聲,寫成急報傳入蜀國帝都。
這時候,楚徹正受到蜀帝的接見。
蜀帝聽見探子匯報后,搖搖頭嘆了口氣。
“楚先生,看看你都保護了些什么東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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