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車的有利位置在于平原,他定然不允許戰車在丘陵,和河床地帶進攻。
厲國前方大軍猛地發出更大騷動。
“宇文將軍!”
“戰車被,被卡住了!”
“什么?!”
沙場黑云沉沉,猛地下傾盆大雨。
大雨磅礴,并沒有澆滅浸滿油的火箭,整片河床呈現火雨兩重天的詭異場面。
緊張氣氛,讓厲國軍隊虎目圓瞪,空氣幾乎凝固住。
原本作為最強殺傷重坦武器的戰車,竟然車轱轆被河床石塊卡住,無法從容變換方向。
原本強悍的戰車,此刻苦于變換陣型,但后繼步兵已經撤退。
千乘戰車,如同按兵不動,一駕駕在河床石帶上試圖換方向,卻無法靈活應變。像極了被困的巨無霸怪物。
一望無垠的河床,此刻成了蜀軍肆意妄為的主戰場。
蜀國陳子玉將軍高喝。
“火箭,放!”
咻!咻!咻!
滿空火箭,如同火焰鎖鏈,將千乘戰車牢牢鎖住。哪怕厲國戰車攻防極強,也奈何不了漫天火箭。
連綿十里的河床防線,到處都是火焰硝煙。
厲軍在河岸的戰車重型陣隊一下子被擊垮,在靈活輕盈的火箭面前,笨重被困的戰車不堪一擊。
轟!
一架戰車被摧毀。
轟!
又一架戰車被摧毀。
厲國戰車上的士兵斗志渙散,心里承受巨大煎熬。
怎么辦?
只有棄車潰逃,也好過苦守無法行動的戰車做活靶子。
越來越多的厲國車兵,倉皇下車。蜀國強大的中軍按兵不動,坐等厲軍自亂陣腳。
陳子玉將軍看準時機,大喊:“蜀將聽令!對面只剩空車,全軍追擊!”
轟隆隆隆隆。
五萬蜀軍高速追擊,把厲軍方陣割開,從兩冀包抄厲軍,殲滅兩翼。厲軍大敗潰逃。
節節潰逃的厲國軍隊,讓宇文信將軍憤怒嘶吼。
他大軍的暫且退避,如何變成全軍潰逃?
“混賬!三軍如此怯懦?后退者殺無赦!”
宇文信抽出長戟,遙遙一指倉皇后退的戰線。
但潰敗撤退的軍陣,浩浩蕩蕩,綿延數里。
宇文信眼底閃爍恨意,不甘和羞憤。
他統率堂堂十萬大軍,居然被對面五萬蜀軍打得喪膽還?
可笑!
恥辱!
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。
持續不斷的暴雨,和大火肆虐。河岸每一寸干涸河床都有厲兵的尸體。
大量血雨混雜在石塊里,還有逃兵紛紛踩在尸體上,在尸海上留下大塊腳印。火箭雨如注,劈頭蓋臉點燃戰車,逃兵每一步都在夾縫中茍且偷生。
終于,又一個逃兵踩上尸山火海,倒在濃煙中痛苦地捂住喉嚨,再也沒站起來。
原本的尸山,又多了一具無名尸體。
慘烈的戰局,讓宇文信將軍雙手緊握,綻出青筋。
他的臉堅硬如鐵,難以喻的恥辱感,和挫敗感,讓他頭暈目眩。
他不相信。
他完全不能接受。
明明他的戰略毫無瑕疵,為何對方棋高一著?
火箭更是直擊戰車的弱點,更有干涸河床的地勢配合,讓他天衣無縫的步軍,戰車合作攻勢,成了一場笑話!
宇文信將軍臉色慘淡,眼神里全是悲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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