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知道,楚郎君不是閨蜜口中的人。
他壓根不是為了攀上楊家,才接任務。
他很有契約精神,說到做到,也從不貪慕富貴,只拿他應得的報酬。
楊婉娩臉頰爬上一抹淺淡的分紅,急促地絞著玉手。
“其實,我不隨船南下也可以的。”
“我也可以留在莊園,陪楚公子。”
楚徹眼睛都瞪圓了,咬著牙內心暗罵。
逗我悶子?
試探我很好玩?
還以為真的任務減免,還能白拿報酬,結果還得做牛馬伺候雇主。
果然有錢女人都不正常,等書契時間一到,我轉身就走!離你們神經病遠遠的。
他露出專業微笑:“但憑楊姑娘吩咐。”
楊婉娩羞紅了臉:“楚公子,今夜還請繼續給我念書。換一本書。”
她含羞帶怯地走到屏風后,送來一本詩詞,是很普通,很正經的古詩詞。
她帶著禁欲端正的氣質,和衣而臥,輕聲道。
“勞煩楚公子了,一會兒我睡后,楚公子將屋子整理一下,整齊即可。”
“回頭會有侍女為楚公子遞上報酬。”
楚徹隔著屏風,屏風落下她的側臥身影,影子端正典雅,如同清風朗月。
楚徹內心一笑。
玩曖昧?
可惜他不吃這套。
楚徹念詩詞的嗓音低沉沙啞,帶著薄薄磁性。
這次的詩詞,相比上一次確實正經很多,文縐縐,陽春白雪。
只是內容讓他豎起雞皮疙瘩。
“有一美人兮,見之不忘。”
“一日不見兮,思之如狂。”
聽人誦讀詩句,當真能睡著?
罷了,總比念上次的盲書強一些,好歹能哄睡。
這次楊婉娩沒有弄出那么大動靜,但還是隱隱約約能感受到她呼吸的急促加快,和唇邊難抑的喘息。
年輕女子獨有的幽香,在狹小空間里散開。
這都行?
楚徹豎起耳朵,聲音也放慢。
一首首情詩,傾訴衷腸。他放慢嗓音低沉念來,別有一番蠱惑人心的滋味,在深夜引得人浮想翩翩。
“鳳飛翱翔兮,四海求凰。無奈佳人兮,不在東墻。”
“將琴代語兮,聊寫衷腸。何日見許兮,慰我彷徨……”
屏風后燭火劇烈搖曳,一陣悸動顫栗后,燭火抽搐熄滅,沒了動靜。
楊婉娩急促的呼吸平復下來,疲憊地大口大口深呼吸,漸漸呼吸聲平靜。
這次,楚徹學乖了,沒有出聲打擾。
他一介布衣,還去同情富豪有錢商王?
這不是自討苦吃?
對雇主同情,就是對自己殘忍,誰會和錢過不去?
楚徹聲音緩慢又念了幾首冗長的詩詞,聽見屏風那頭傳來均勻平穩的呼吸,楊婉娩沉沉睡著了。
他看了眼夜空,距離約定的一天一夜,還有大半個夜晚的時間,該怎么打發?
楊婉娩交代了什么?
勞煩楚公子了,一會兒我睡后,楚公子將屋子整理一下,整潔即可
他繞去屏風后看了看。
床單凌亂,不干燥。地上也掉下形狀怪異的物品。
太亂了,非常不整潔。
楊婉娩未著絲縷,翻身間,細膩光滑的錦被滑落,柔美雪白的身段出現在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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