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注意,不小心踢了下他的腳,倆人同時抬頭,姜穗發現他眼睛格外的亮,那長顯得有些黝黑的臉,也比秦煥東那種奶油小生要帥多了。
更別說剛才把程敏直接扔出去的時候,給人的那種絕對的安全感。
她還記得在河邊破屋里,他赤著膀子,露出線條清晰的腹肌,那誘人的古銅色,絕對能饞死村里一大堆的大姑娘小媳婦。
周屹安默默把自己手里的窩頭遞出去。
姜穗一臉迷茫,“干嘛?你吃唄,這兒還多著呢!”
裝窩頭的小筐里還有好幾個。
周屹安挑眉,似乎比她更疑惑,緊接著一本正經地說,“可能,我手里的更香?”
都是一個面團兒上捏出來,又一個鍋里蒸熟,姜穗才不信他的鬼話。
剛嘁了一聲,想說他臭美,她忽然反應過來,不會是自己盯著他看太久,讓他誤以為她饞他手里的窩頭了吧?
她總不能解釋,自己不是饞窩頭,而是饞他的身子。
把他手里的窩頭接過來,默默咬了一口。
“怎么樣?我閨女做飯好吃吧!”
姜紅軍算是村里比較開明的父親,不開明也不會只守著姜穗一個閨女,生怕閨女受委屈,自己連老婆都不肯娶。
他一臉驕傲地問周屹安。
周屹安中肯的評價,“比城里國營飯店的味道好多了。”
姜紅軍雖然沒去過城里,更沒嘗過國營飯店的飯菜味道,但好像對國營飯店沒什么濾鏡。
“國營飯店算什么?想當初,穗穗她媽家里的廚子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,就沒了下文,嘆了口氣說,“可憐穗穗跟著我一個大老粗,就會捯飭廚房里這些粗活。”
眼看親爹這么大的人了,還這么傷春悲秋地感慨往事,尤其是當著周屹安的面。
姜穗趕緊勸道,“爸,我喜歡做飯,怎么,你閨女以后要是當個廚子,你還嫌丟人啊?”
“啊?你想當廚子?”
姜紅軍一臉震驚,連連擺擺手,“后廚那都是一堆老爺們,你一個姑娘家,去了像什么話?以后你就在家,我養活你,以后找個好婆家,好好過日子才是正理兒!”
這種男主外,女主內的傳統老思想,在鄉下,幾乎每個人都是如此。
哪怕姜紅軍也不能免俗。
女人嘛,在家里灶房洗洗涮涮,操持一大家子吃喝還行。真要拋頭露面,不管是城里飯店掌勺,還是村里做大席,那還得是男人。
包括上一世,她前后拜師學藝,再自己開飯館,跟同行們競爭,聽到最多的話就是,“一個女的還想當大廚?拎得起鍋,受得了苦嗎?還是麻利兒回去生孩子吧!”
姜穗明白這種傳統觀念有多頑強,一時半會兒的也扭轉不了。
她沉默。
偏偏姜紅軍還要求認同一般,問周屹安,“周知青,你說,我說得對不?”
周屹安直接望向姜穗,“想做就去做,鐵鍋上沒刻女人不能燒菜的字兒吧,國家女飛行員都能上天,難道還容不下你一個女大廚為人民服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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