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邊修路,一邊種地,一邊管理著民兵小隊,一邊,張陽還要釀酒。
他每天有用不完的精力,忙不完的事。
春與夏飛逝而過,初秋這天,張陽忽然發現,家里后院的五間倉庫已全部都是他的藥酒,堪稱小規模的酒廠了。
而這樣一個“酒廠”的存在,如果再出現一個像錢衛國那樣的人來舉報對付他,那么他將非常危險,辯無可辯。
除非——
張陽將目光看向了南方。
除非,去香江。
那邊是市場經濟,自由貿易,還有巨大的繁榮港口,可以直接遠銷海外。
這個念頭一經冒出,便越來越強烈。
張陽很快開始著手為去香江籌備。
然后,他就更忙了。
快中秋的這天晚上,孩子們忽然很高興,張雯和張菲跑來:“哥!路修好了對不對!”
“那我們什么時候可以換教室?”
“哥!有沒有小孩子可以騎的自行車,這樣以后我可以帶著妹妹去上學!”
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,張陽正要出門去找趙東呢,聞對她倆道:“中秋那天,你們就能換教室了。”
這段時間,張家屯的孩子們都在一個教室里上課,老師也只有林秋水一個人。
張陽早在三個月之前就跟公社上的人請示蓋學校的事,很快上面就同意,直接在公社附近圈出一塊地蓋學校。
如今,那學校終于蓋好了。
以后,不僅是張家屯的孩子,其他鄉的小孩們也能來讀書。
而林秋水也不再是唯一的老師,終于不用那么累了。
在張雯和張菲的簇擁下,張陽拿著獵槍出來,忽然瞧見張民德跑來:“陽子,陽子!”
自打張陽送了藥酒給張民德后,張民德一天一杯,再加上現在天氣的原因,張民德的老寒腿早就不疼不瘸了。
他一邊跑一邊叫:“陽子,出事了!”
聽到“出事”,張雯和張菲很緊張。
張陽情緒穩定,闊步迎上去:“老德叔,發生了什么?”
張民德跑上來之后,伸手指著后頭,喘氣道:“五里鋪,五里鋪的人剛才過來找,說是那王杰死了!”
張雯和張菲一頓,而后張雯先道:“還以為發生了什么呢,原來是他死了啊。”
剛好趙東過來,問:“啊?王杰死了?咋死的?”
張民德道:“好多天沒人看到他了,然后說是這段時間他家特別臭,左鄰右舍全受不了,喊上生產隊的人一起進去,結果就看見那王杰死在了地上,尸水都爛開了。”
趙東露出嫌棄的表情:“咋死的?之前不是說他還在那些垃圾堆里面翻吃的嗎?他也不至于餓死啊。”
不僅是在垃圾堆里面找吃的,還據說別人放在路口的泔水桶,他也去撈。
張陽臉上沒什么表情,淡淡道:“可能是發霉發臭的腐爛東西吃的太多,病死的。”
上一次見到王杰,還是他主動跑到張家屯,想要見丫丫。
那會兒就覺得,王杰像是老了幾十歲,瘦骨嶙峋,一身臭烘烘的,非常骯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