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常清脆的一聲,玻璃瓶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。
一股花香一下沖開,在整個空間里彌漫。
張陽嗅了嗅,覺得這像是兌了很多水的花露水,但又有一股很濃烈的梔子香和艾草香。
“我的香水!”一個女知青心疼地蹲在地上。
她的手指一觸及地上的玻璃瓶,一下子出血了。
她低呼了聲,跑開。
張陽快步走去:“你仔細點,這香水里面有什么成分不好說,弄到傷口容易感染!”
說完看向趙東:“東子,手帕!”
趙東心不甘情不愿地摸出一條干凈的手帕來。
張陽接來,女知青有些羞澀,以為張陽要替她包扎,趕緊道:“不,不用了!”
“你拿著!”張陽遞去,“自己繞一繞,趕緊去衛生所看一看,這些傷口可大可小,大了嚴重了,別說截肢,還可能要你的命!”
女知青的羞澀蕩然無存,變得尷尬不安:“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。”
“就是在危聳聽罷了!”杜淑君道。
張陽壓根不理杜淑君,只對女知青道:“盡早去看看吧,還有你這瓶香水,你要不要讓她們賠償?”
他一提到這個,杜淑君和蔣夢佳的臉色就變了。
尤其是蔣夢佳:“張陽,要你多管閑事!”
張陽只看著女知青:“她們打碎的,你可以找公社,這瓶香水并不便宜,你白白被人損壞財物,有權利為自己爭取。”
女知青很心疼:“這是我爺爺回國給我帶回來的,沒多久,爺爺就去世了。”
趙東叫道:“那就讓她們賠!”
“可是!”
“你怕她們干啥?她們做錯事了你都還要怕她們?”
杜淑君炸毛,沖上來怒吼:“趙東,你有完沒完!這是我們知青的化妝間,你非要把事情鬧大是吧?我這就去把向東哥叫來!”
“你去叫,我巴不得你去叫!我們一件一件掰扯!”
“好啊,掰扯啊,我現在就去叫,我要看在你怎么污蔑我!”
張陽怕趙東掉進杜淑君的話術陷阱里,立即插嘴:“他干嘛污蔑你,你去高文高武家蹭吃蹭喝不是事實?”
說著,張陽用眼神瞪了趙東一眼,示意他不需說杜淑君大晚上跑去他家跟他告白那事。
那事沒憑沒據,證人就他們這幾個,說出去容易被杜淑君反咬一口,誣蔑她清白,到時尋死覓活,他們落不到好。
但趙東顯然還對那件事耿耿于懷,他惱怒地沉了口氣,將頭別向一旁。
“我沒有蹭吃蹭喝!我就是要采訪高文,我想采訪獵人王,以此為題材寫一篇稿子投稿,有什么不對嗎?”
“哦,那你畫得餅是干嘛的?什么上廣播,上全國報,還要出國!這種虛夸假大空的說辭,說到陳向東跟前,不知道會怎么樣。”
杜淑君暴怒:“那是你污蔑我啊,我什么時候說過這樣的話?”
趙東氣不打一處來:“陽子你瞧瞧這個女人的嘴巴,說什么轉眼就賴掉!”
“我沒說過的話,我為什么要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