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。
之所以不懼。
原因亦很簡單。
這一陰謀,是對魁斗魔尊施展的,因此其所涉及的“實力上限”,最高也難超過魁斗魔尊……不然,擄掠的就非蔡小主,而是魁斗魔尊本人了。
作為法體雙修的他,對戰勝魁斗魔尊尚且有不小的自信,更別說面對這些以陰謀詭計行事的陰溝老鼠了……
“不過。”
“這大當家倒是聰明,懂得一件事,換得兩份人情。”
衛圖目光微寒,暗暗冷笑。
其雖把勾結“幕后主使”的罪名,推到了二當家的頭上,說是其交友不慎,才致使他有此次劫殺之危……但他豈能看不出來,這是此魔的“包藏禍心”。
恩情再大,大不過臨危之時的救命之恩。
一旦等他陷入生死之危。
恐怕此魔就會如救世天兵一樣,立刻趕來救援了。
屆時,挾恩圖報,就成了必然之事了。
“但……對此,衛某也不是毫無準備,一石二鳥之計,我也是慣熟的。”
衛圖嘴角微翹,一拍腰間儲物袋,取出一枚淡黃符牌,然后用力一掐。
一道輕嗔嬌音,瞬間從符牌中飛出。
“寇道友,你所說的、那些對你不利的敵人,可是趕到了?妾身現在和你之間還有一段距離……你需得拖上一段時間,妾身才好趕來救援……”
此聲的來源,不是他人,正是和衛圖多有“糾纏”的憐蜈魔尊。
他在天淵圣城數百年。
熟悉的魔尊,除了魁斗魔尊,便是此女了。
贖買蔡小主的過程,涉及到“星羅交易會”這一隱秘之事……再加之,此事涉及“父女恩怨”,他不好向魁斗魔尊提及。
所以,唯一可求援的魔尊,便只剩憐蜈魔尊了。
忽視宮舒蘭這一條暗線。
在明面上,他和憐蜈魔尊可是“姻親”關系,比魁斗魔尊這利益同盟,看起來還要更為可親一些。
因此——
在應對此危機上,他自是不難選擇求援于憐蜈魔尊了。
此舉,也是他認為的,趁機取信此魔的一個大好機會,畢竟……再大的恩情,也大不過救命之恩、援手之恩。
“憐蜈道友勿急,待引出那敢于劫殺我的敵人后,你再動手……”
“寇某雖為新晉魔尊,但在實力上,還是略有一些自信的。”
衛圖淡淡一笑,回道。
“煉體魔尊確實會比普通魔尊在實力上更強一些……只是,寇道友當真不考慮妾身嗎?我可比詩雪那小姑娘更加溫柔,會的花樣更多一些……”
符牌內的憐蜈魔尊分魂嬌笑一聲,不忘見縫插針,對衛圖施以誘惑。
“這就不必了。對倫理之事,寇某還是有一些堅持的……”聽到此話,衛圖眉宇一跳,立刻斷然拒絕,似乎生怕再聞此女魔音,自己就會動搖一般。
“倫理?想不到寇道友拒絕妾身的原因,竟是此故……現在,妾身的心里倒是好受了許多。”憐蜈魔尊分魂幽幽一嘆,語氣飽含落寞之感。
話至此處。
就在憐蜈魔尊分魂準備再說些什么的時候,她聲音忽的一滯,符牌浮現的縮小版人影,也在此刻,向遠處張望了過去。
“竟是他們兩個……”
她神色略帶了一絲意外。
“想不到區區生意的爭端,也能演變為魔尊之間的仇殺。”
衛圖抬頭,亦看向了遠處,此刻的他,亦和憐蜈魔尊的分魂一樣,感應到了金云魔尊、夜魚魔尊二人的到來。
“奪人財路,宛如殺人父母。寇道友,這二人此前使計,只對付蔡晴,而沒對付你,已算是頗為克制的了……”憐蜈魔尊心思玲瓏,在這短短瞬間,就猜出了一些事情的始末,她含笑回復道。
“不過,他們二人即來,妾身此刻也不好繼續這般正大光明的‘現身’了。”
憐蜈魔尊分魂美眸微閃,一甩粉袖,縮小版的身影便再次遁入了衛圖手中的淡黃符牌,隱匿不見了,只留了一絲神識,觀察著外界的變化。
“有趣,這般自信……”
“本座倒要看看,這姓寇的,有何手段對付金云、夜魚這兩個老牌魔尊……”
同一時刻。
遠處的云端處,憐蜈魔尊的本體慵懶的半躺在一方玉塌上,她拄著皓臂,眸帶好奇的向戰場方向窺探而去。
三千青絲,瞬間如瀑般散下,蓋在了她那豐盈的曲線上。她微舔紅唇,裙擺處的粉嫩玉腿,亦不自主的繃直了一些,露出了她那晶瑩、如粉雕玉砌般的蓮足,以及些許藏在裙裳下的優美風景。
……
“寇道友,只需交出蔡晴……你我之間,還是朋友。事后,我和夜魚道友向你賠罪,也不是不可。”
望著在靈舟內盤膝而坐的衛圖,以及受此驚嚇、縮在船艙內的蔡小主,懸浮在半空的金云魔尊,與夜魚魔尊對視了一眼后,緩緩說了這一句話。
不錯!
事到如今,他們除了對上衛圖這個同階魔尊之外,還有另一選擇,那就是強迫衛圖殺死蔡小主……絕了衛圖與魁斗魔尊合作的可能。
他們怕的,從來不是衛圖,或者魁斗魔尊,而是二人的“利益同盟”。
劫殺衛圖。
是他們心中那一最壞的選擇。
不到最后關頭,他們二人也不愿輕易下此決定。
“不錯,只需殺死蔡晴。我等……也是可以和寇丹師再做朋友的。”
夜魚魔尊微微頷首,在“寇丹師”這三個字上,刻意加了重音。
始魔源界內,有重感情的古魔不假。
但他不認為,衛圖與蔡小主、魁斗魔尊這二人的關系,當真到了那種,永不背叛的程度。
此話一落。
衛圖面色雖還平靜,但在船艙內的蔡小主,卻已被嚇得連連后退了。
畢竟。
作為生父的魁斗魔尊,尚且可以放棄她這親生女兒。
更何況衛圖這個外人。
固然,衛圖是在前不久,把她從驚淵十三盜的老巢中救了出來,但……眼下的兩大魔尊來襲,于其而,可是徹徹底底的生死之危了。
這種“困境”,遠比舍棄財富,更易讓人進行取舍。
“寇丹師,你看,這位‘蔡小主’,似乎也不信你……眼下,你何必執著于和此女的感情……”
“當然,你不殺此女也可以,對此女打下奴印,收其為奴仆,然后立下和魁斗魔尊決裂的天魔之誓……亦是可行的。”
金云魔尊沉吟一聲,說出這折中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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