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而……使得此刻的他,不必證明什么,就可直接與海夫人見面了。
“只是……煉虛小神君這個名頭……”衛圖臉色隱隱有些古怪了。
這還是他,頭一次知道自己的外號。
“此名,應是源于合體六神君。就是不知日后,是我先證大乘之境,還是這合體六神君,先證大乘之境……”衛圖心中滋生野望,大膽的想道。
合體六神君,是渡劫之下第一人的‘存善老人’,所認為的、靈界萬族最近萬載中,最有希望突破合體境界的‘六人’。
這六人,在存善老人點評時,就盡皆具有合體后期之境了。
眼下,時間已過了四五千年。
外界揣測,這六人的境界大概率已經到了合體巔峰,正在籌備突破大乘之境。
只不過,大乘之境并非是‘練氣突破筑基’、‘筑基突破金丹’那般簡單,此上三境的突破,并不是僅靠時間堆積就能成功的。
有可能,這一步之遙,至死也難跨越。
而這,才是修界的常態。
靈界萬族,并不缺乏合體天驕——至少把時間拉長到以萬年以上、是不缺的,但這些合體天驕,基本上,在突破大乘境界時,是百難進一的。
譬如,衛圖在跟隨大帝姬前往仙龍城所見的盤江龍侯,其在年輕時,何嘗不是獨領風騷的一代天驕?
但到了合體巔峰后,其突破的勢頭便就此戛然而止,困頓此境……已不知多少年了。
若非如此。
此刻的衛圖,也不敢猖狂到、在證就大乘境界一事上,妄想與合體六神君這些“老前輩”們比肩。
畢竟,他到達合體巔峰所需的時間,與合體六神君證就大乘之境、所耗費的時間相比,不值一提。
雖然……此境對他而,也是萬難的。
……
煉器坊的新掌柜,并不知道他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,背后竟牽扯到了衛圖的‘過往’。
與衛圖簡單交談完,并收下了一筆預約海夫人煉器所需的靈晶,他也不耽誤時間,當即轉身回屋,以傳訊法器開始聯絡海夫人了。
兩日后。
衛圖如愿以償的、見到了這數百年前、只見過一面的故人。
此女還是和以前一樣,未有絲毫的變化,仍舊是那副白色斗篷的打扮、臉部被霧氣遮掩的、看不到一點肌膚。
“竟是道友?”海夫人認出了衛圖,她目露詫異,似是沒想到,數百年后,衛圖再一次找上了她。
“這次……道友是打算修復傀儡,還是說打算打造什么法器?靈寶?”
她心生警惕,半退了一步,問道。
數百年前,她幫衛圖打造的那一‘傀儡部件’,已足以讓她看出衛圖的不簡單了,畢竟能闊綽到以‘隕心真鐵’充當傀儡部件的傀儡……其主想想也知不凡。
而現今,衛圖再次找上她,想想也知道不是什么“好事”。
因為舉天之下,如她這般的六階上品煉器師,雖說稀少,但并沒有難尋到、非她不可的地步。
“道友不必緊張,本座這次來找道友,只是打算……以道友之名,借用一下人族的跨仙域傳送陣,前往雷澤大陸罷了。”
衛圖坦率的、說出了自己的來意。
“跨仙域傳送陣?”聽此,海夫人秀眉卻是不禁一皺。
據她所知,風火大陸通往雷澤大陸的超遠傳送陣,可遠不止人族一家具有,其它勢力存有之余,也會租賃給外人使用……
衛圖沒必要,千里迢迢的跑到人族地域,然后以她的名義,借用前往雷澤大陸的‘跨仙域傳送陣’。
見此一幕。
衛圖也不著急,他瞇了瞇眼,認真打量了一眼面前的海夫人后,輕笑道:“不知海夫人可知……衛圖之名?”
“什么?衛圖之名?”
聽此,海夫人臉色頓時為之一變。
她又非閉塞耳目的老古董,混跡各大坊市、仙城的她,對天南地北消息的了解,是遠超普通修士的。
而衛圖,恰恰便是這最近千年內,在人族地域內,最有盛名的人族天驕。
其被譽為降靈子第二。
是人族眾修公認的、極有希望在下個千年內,證就合體的飛升之修!
“只是……據妾身了解,這衛圖似乎時得罪了什么人,被追殺而死了。他已有六七百年沒有露面了。當陽山的那些同道,暗中也是這么流傳的。”
海夫人深深看了衛圖一眼,半真半假的說出、自己所了解的情報。
“如果說……本座就是那衛圖,不僅未死,反倒獲得機緣,修為大進了。不知夫人是否愿意相信?”
衛圖淡淡一笑,他抬手在包廂內落下禁制,屏蔽周遭的感知后,大袖一甩,露出了自己的真容。
見到此幕。
海夫人饒是再有心里準備,也不禁大為震驚了。
但她亦是聰明人,在這轉瞬之間,就看出了此間的“危險”,微退一步后,便立刻撐起法力護罩,然后神色大警的看向衛圖。
直接做出了,如有危險、就立刻遁逃的態勢。
“衛道友到底何意?”
海夫人咽了咽口水,警惕的問道。
她雖不知衛圖現今的境界、實力,但她清楚,衛圖適才敢說出那一番話,絕對已經做好了、應對一切意外變故的準備。
她的反擊,在此修看來,估計無力的可憐。
“夫人既知,衛某是被人追殺而亡。現今既然境界大成……自是要好好報復那些仇家了……”衛圖微然一笑,并于這談話間,釋放出了自己的合體威壓。
“合體大能……”
瞬間,海夫人面色大變。
同時,她也隱隱知道了,衛圖所的那一“仇家”,到底來自何方了。
除了人族內部外,當再無他選了!
也唯有人族內部的仇家,其才會找上她這一數百年前、只緣一面的‘故人’,然后讓她相幫了。
因為,唯有借助她這一毫無利益相關之人的幫助,其才能最不惹懷疑的、前往雷澤大陸、接近那些仇家。
“只是,此修是如何判定,我和他的仇家沒有牽連,不會對他不利?”海夫人暗暗皺眉,難以想明白這里面的玄理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