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,后來晚輩再看賀前輩的時候,賀前輩又對晚輩說了一些、有關南華派的過往,包括南華派是從靈界的下屬界面人界而出的門派……”
衛圖遲疑片刻,說出了賀三遙讓他伺機前往人界,取走南華派‘遺寶’這一秘事。
當然,此話他就沒有當著錢盈兒的面直說了,而是轉用傳音之術了。
“人界遺寶……”
“想不到,叔父竟把此事也告訴給你了。”
紫螭君輕嘆一聲,眸底泛起了一絲感慨之色,似是回憶起了什么過往。
“只是眼下晚輩被羽龍族所監視,實難離開仙龍城……前往人界……”
衛圖趁機說出自己、想要逃脫羽龍族‘監視’的這一請求。
“你倒是個聰慧的,明白羽龍族派遣護道者保護你,是在監視你……”
聞,紫螭君微是一笑,心中對衛圖多了一些滿意。
人不怕蠢,怕的是蠢不自知。
而衛圖的‘心眼’,單從此舉來看,管中窺豹,無疑是夠格的。
有此心眼,再加上所表露而出的大乘潛力,衛圖的前程,雖不能說不可限量,但也是極為可期的了。
“前往人界,有貧道相幫,倒也不難,以我的大乘法力,足可送你離開羽龍族的屬地了……”紫螭君沉吟一聲,再道。
語之間,卻已是答應了衛圖方才的請求。
不等衛圖道謝。
紫螭君抬頭,看向坐在一旁的錢盈兒,他瞇了瞇眼,淺啜了一口茶水后,笑道:“大帝姬,我這后輩剛來仙龍城……而貧道,恰好有一些閑暇時間,可教導他一段時日。不知大帝姬是否愿意割愛?”
“割愛?”
錢盈兒被紫螭君這話嚇了一大跳,連忙起身歉禮,“紫前輩勿要調笑晚輩,林道友和晚輩并無從屬關系,只是晚輩恰好在龍巖仙城接引了林道友……這才盡地主之誼,送林道友到了仙龍城,面見紫前輩。割愛一詞,萬不敢。”
“是盡地主之誼,這才接引……看來,在此事上,貧道就無需再多過問大帝姬了。”
紫螭君微微頷首,似是對大帝姬這一番話十分滿意。
但這一話題,紫螭君也并未就此結束,而是語氣一轉后,再道:
“不過,此恩也不可不謝。待貧道這晚輩出關后,還望大帝姬在平日的事上,多多照料一二。”
“這是自然。”
聞,錢盈兒心中一喜,暗松了一口氣,斂衽一禮,向紫螭君道謝。
這一句話,代表的是紫螭君在龍君之位上,對她的“站隊”,盡管此“站隊”還不明顯……僅是讓衛圖這親近后輩下場,對她相幫。
但這一番話,已符合她的預期了。
從暗龍域接近衛圖至今……她朝思暮想的,就是紫螭君這一句對她的‘肯定’。
只是,有了交談一開始時、紫螭君那一親自下場的暗示——現今的這一‘站隊’就顯得頗沒滋味了。
“只是,想要引這老狐貍親自下場,那一聯姻的代價,還是太重了……”
錢盈兒暗嘆一口氣。
但很快,她似是想到了什么,眸光微閃的瞥了衛圖幾眼。
紫螭君這老前輩智慧近妖、不好糊弄,但衛圖就不同了……
以她所掌握的資源,善使的手段,讓其一步步、潛移默化的在她這里‘淪陷’,進而讓紫螭君被迫下場,應不是太難之事。
她雖不知紫螭君為何對衛圖這般看重、親近有加,但方才其語的“暗示”,無疑是做不了假的。
……
半日后。
在幾個話題談完后,錢盈兒適時告辭,離開了紫螭君洞府。
洞府內。
轉眼間,便只剩下了衛圖、紫螭君二人。
“貧道這就送你離開仙龍城,逃離羽龍族的監視。不過,你需謹記,在百年內,必須重返仙龍城……”
“不然……”
紫螭君深深看了衛圖一眼,半是叮囑、半是警告的說道。
他對衛圖看重是不假。
但這一切,是源于衛圖的紫宸界遺民身份。
所以,在根本上,他對衛圖亦存有一些不信任。
當然,這是出于修士的謹慎,而非他對衛圖的偏見。
——衛圖失蹤,羽龍族還不至于對他這個大乘進行過多的怪罪,但要說全無影響,也不可能。
“此事,晚輩自是明白。”
衛圖面色認真的點了點頭。
他明白,一旦自己違背誓,一去不復返,現在紫螭君對他有多么的‘看重’,事后的報復,也就會有多么的慘重。
因為此‘看重’,源于的,就是紫宸界遺民的互信、互幫互助。
他打破這一積攢多年的信任基礎。
等同于狠狠嘲諷了,紫螭君心中、那一最深處的情感。
“百年內,你只要重返風火大陸的北端,距離仙龍城不超過百萬里之遙……捏碎這枚符牌,都可重返此地。”
“同時,此符牌也隱藏本座一道大乘法力,若有危險,亦可以此應對。”
見衛圖面露認真之色,紫螭君亦面色和緩的點了點頭,他抬手、以法力凝出了一枚淡金色令牌,遞給了衛圖。
而待衛圖剛抬手、握住面前的令牌。
下一刻。
他的面前,就重新換了天地。
從精致華美的洞府,到了荒郊野外。
“竟這般快?”衛圖神色錯愕的四處看了一眼,他頭一次對大乘實力,有了親身感知。
“也是,玄靈仙子尚可在人界和靈界界這兩界之間,以地皇珠設下尊王宮秘境,沒道理同為大乘境界的紫螭君無此實力……”
“相比大乘,合體境界,還是弱的可憐。難怪,大乘修士,又被稱之為仙人。如此實力,確實不亞于仙了。”
他心生羨慕,暗暗忖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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