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枚筑基丹。
他只能私底下去兌換。
……
數日后。
龔素珍頭戴笠帽,來到了衛宅,敲開了衛宅大門。
“六十多年未見,衛符師風采依舊,令人羨慕。”走入客廳,入座后,龔素珍看了一眼坐在正座的衛圖,感慨道。
當年筑基慶典時,她在看到衛圖、韋飛、傅志舟三人時,心里盡管沒有輕視之心,但也不認為這幫扶寇紅纓筑基的三位叔伯,能走至筑基境界。
但不料。
六十多年過去。
衛圖三人,僅剩一個韋飛還未筑基,其余兩人,均皆成功。
自己筑基也就罷了。
衛圖現在甚至還有余力,去供給自己的子嗣一顆“筑基丹”。
衛圖從話語中察覺到了龔素珍的心思,他搖頭一笑道:“秘境之行,衛某九死一生,這才勉強得了這兩份筑基靈物,換我兒子筑基。這所獲,與秦道友是遠遠不能相比的。”
聽此。
龔素珍暗暗點頭。
按正常發展,衛圖這個二階符師盡管靈石寬綽,但這也僅限自身而。想要培養一個筑基后人,那是千難萬難的。
然而,去了一趟云澤秘境,并從秘境中活著出來——有此收獲卻是十分正常的,甚至可以說……稀少了。
秦真人借此,可是得了一份完整的結丹機緣,不日將可結丹。
與秦真人相比,衛圖的收獲,確實不值一提。
“筑基丹,我可以幫衛道友換取,不過需要衛道友額外多付三百靈石。”
龔素珍提起正事。
“三百靈石?”衛圖聽到這個報價后,眉宇微挑,等待龔素珍的解釋。
三百靈石,于他而,雖說不算太大,但對正常的筑基修士來說,不是一個小數目了。
僅幫他跑腿代購,可要不了三百靈石這么多。
“今時不同往日,在正魔交戰之前,筑基丹的兌換,鏡水閣雖然把控較嚴格,但還有空子可鉆……”
“現在不一樣。戰事一起,筑基丹、蛻凡丹這等破境丹藥,就成了各派的戰略資源了。”
“想要兌換,打通的關系不會少。我從中,也頂多只能賺一百靈石,其余兩百靈石,是給其他宗門執事的。”
龔素珍坦,解釋道。
說到這里,龔素珍又補了一句話,“包括衛道友想兌換的“冰晶丹”、“金元丹”,現在的時價比以往也要貴了不少。”
——“冰晶丹”、“金元丹”是鏡水閣特有的,提升筑基中期修士法力的常見丹藥。
聽此。
衛圖點頭,認可了龔素珍的解釋。
丹藥,就和凡俗戰爭中的“軍械”、“糧食”一樣,屬于必需品,一旦戰起,必然價格飛漲。
他作為武官出身的修士,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。
“此外,三大仙門為了激勵散修和家族修士參與戰爭,也拿出了筑基丹作為激賞,這也導致了鏡水閣內,可供兌換的筑基丹緊俏了不少。”
龔素珍再道。
“這是兩份筑基靈物,還有四百靈石,還望龔道友,務必幫衛某兌換這一粒筑基丹。”聽完龔素珍的解釋后,衛圖沒有過多猶豫,從儲物袋內取出那兩份筑基靈物和靈石,遞給了龔素珍。
“多了一百靈石?”龔素珍驚訝于衛圖的慷慨。
據她所知,散修大多都是吝嗇鬼,恨不得一塊靈石扳成兩塊花。
如衛圖這種額外多給靈石的散修,少之又少,幾乎絕跡。
“衛某對龔仙子日后還有勞用,這一百靈石,算是衛某請龔仙子飲宴的花銷。”
“今日在凡俗接待龔仙子,未備靈宴,難免有失禮儀。”
衛圖笑著解釋道。
“一個月后,妾身定幫衛道友取得這一粒筑基丹。”見衛圖出手大方,龔素珍頓時對衛圖的好感大增,也對其的財力有了新的認知,她略作沉吟后,便給了衛圖一個準信。
“衛某等待龔仙子的喜訊。”
衛圖拱手一禮。
在龔素珍幫他兌換完“筑基丹”后,他才會繼續信任龔素珍,拜托其幫他兌換“冰晶丹”、“金元丹”。
……
一個月后。
龔素珍如約,將筑基丹送到了衛宅。
有了這初步的信任后,衛圖取出靈石,繼續拜托龔素珍幫他兌換“冰晶丹”,以及“金元丹”。
冰晶丹七百靈石一粒。
金元丹八百靈石一粒。
他兌換的“冰晶丹”、“金元丹”盡管單顆在價格上遠不如筑基丹,但論總金額,卻超過了筑基丹一大截。
“筑基后期的師叔伯們,大多不缺靈石,我只能盡量幫衛道友兌換。”
龔素珍斟酌話語道。
這句話,她說的是實話,并非故意拿捏衛圖。
就連上次秦真人愿意給衛圖兌換丹藥,也是因為購買云澤秘境名額,手上靈石虧空了一大部分,急需補充。
在鏡水閣這類仙門中,貢獻點的作用,可比靈石的作用大。
只有道途無望的筑基老修,才會認為手中的貢獻點無用。
而這些筑基老修,無一例外,都去戰場前線了。
留在鏡水閣宗門的“筑基老修”,一個個都是門派精英,哪會舍得自己的貢獻點,去兌換沒多大用處的靈石。
衛圖聞,暗嘆無奈。
思索片刻后,他對龔素珍提出另一個請求,那就是拜托其幫他在鏡水閣門內尋找一份不錯的煉體功法。
若沒有丹藥相助,他修為在短時間內,難以提升。
那么,只能增加他的護道手段了。
正好,他此刻手上有奪自青竹山修士的四盒地龍肉。
現在差的,只有煉體功法了。
本來,他是打算在鶴山黃家兌換一部煉體功法,用于修煉,但沒想到,變故太快,迫于現實,在黃家,他不得已放棄了這一計劃。
“妾身幫衛道友打聽一二,看是否有合適的煉體功法。”龔素珍答應道。
鏡水閣的功法不能外傳,但能成就筑基的修士,哪一個能沒有一點仙緣,身上懷有別派的功法,多了去。
這些筑基修士,可不會“敝帚自珍”,不想著賺這一份外快。
“地位不同,境遇也不同了。”看龔素珍答應的這么爽快,衛圖不由心生感慨。
當年,初入筑基時,他苦無二階符師傳承,只能尋一修仙家族加入,成為供奉。
但短短二十多年過后。
境遇大大不同。
憑借財力,他就可從鏡水閣的筑基修士中,換取一份煉體傳承。
不過。
除了龔素珍這個渠道外。
衛圖去信,也詢問了身在棲月趙家的傅志舟和趙青蘿。
詢問這二人,關于趙家煉體功法的優缺點。
三十多年前。
被寇紅纓勸說后,傅志舟加入棲月趙家,便開始了修行煉體功法之路,法體雙修。
如今,多年過去。
傅志舟在煉體的造詣,哪怕一般,但其見識,絕對比他這個初涉煉體的修士要強。
至于趙青蘿——
“這似乎是第一次給趙青蘿寫信?希望她不會誤會。”衛圖頓筆,暗忖道。
在石殿藥田時,他能看出,趙青蘿對他已有了一絲朦朧的情感。只是……這股情感并不強烈,并未到“非他不可”的地步。
事后,趙青蘿盡管恢復了常態,但他也不敢確定,其是否已經可以正常處理這段“感情”。
“不過她對我有感情也好,賣趙家煉體功法時,應該不會給我開價太高。”
衛圖暗暗想道。
寫完信,衛圖讓隨身伺候他的黃承福送到坊市驛站。
將黃承福兄妹從云鶴山帶走后,他并未對這兩兄妹置之不理,而是對二人做了相應的安排。
黃芳符道水平尚可,衛燕主動請纓,收了黃芳為弟子,教授一些符道知識。
而黃承福,則仍舊跟在他身邊,照料他的起居,以及喂養裂空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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