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鵬邀衛圖入客廳就座后,尋了個理由,告歉一聲,便拉著黃承福走了出去。
屋外走廊上,黃鵬踱了幾步,咬牙掏出兩枚靈石,塞到了黃承福的懷里。
“承福,這是兩枚靈石,你去盛福齋置辦一桌好席面,并且沽一壺上好靈酒……”
“就要他們家的招牌竹葉青。”
他低聲交待道。
兩枚沉甸甸的靈石入手,黃承福沒有多嘴去問為何今日他爹黃鵬這般大方,他嘴唇囁喏了幾下,重重的點了點頭。
他知道,自己今后能不能“飛黃騰達”,就看今天這一日了。
央求人辦事,
置辦酒席這是規矩。
兩顆靈石。
幾乎是他家全部的積蓄了。
用這兩枚靈石置辦酒席,這也是他家能拿出來的最大誠意了。
“盛福齋伙計倒酒的時候,你注意些,別讓他摻水了。”
“別讓你表爺喝酒時不痛快。”
待黃承福準備起步,跑出家門的時候,黃鵬又拉住了黃承福的胳膊,耐心叮囑道。
……
屋外的談話。
沒有瞞過衛圖的神識。
衛圖呷了一口茶,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略顯拘謹的黃芳,搖了搖頭。
黃芳,就是先前跟在黃鵬父子身后的襦裙少女。
其與黃承福不同,長相和年齡一樣,骨齡只有十九歲,是黃鵬的老來女。
老來得子,在修仙界并不算是什么奇聞異事,稀松平常。
“表爺爺,芳兒給您添茶。”看到衛圖杯盞里的茶水盡了,黃芳想到了黃鵬的提前交代,她猶豫片刻,起身搭話道。
盡管衛圖是她的表爺爺,有這一層親情關系,但她出生在云鶴山上,清楚知道筑基真人這四個字意味著什么……
筑基真人,在云鶴山,是真正的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。
“好。”衛圖點頭,沒有拒絕黃芳的好意。
這時,在屋外的黃鵬,也走進了客廳,重新入座。
二人開始閑聊,扯著在凡俗時的往事。
半個時辰后。
客廳擺好了黃承福從盛福齋帶回的上好席面。
待菜過五味,酒過三巡后,黃鵬終于對衛圖道出了自己的請求。
“表叔,你孤身來到云鶴山,不免少個打掃庭院的仆役,承福……雖然蠢笨,不伶俐,但做事踏實……”
“侄兒希望您能收下他。”
“到時候他要是做得不對,您辭退他,任意打罵,侄兒我也心無怨……”
仆役和仆役,亦有區別。
宰相門前七品官。
筑基真人的仆役,論地位,可比一般的練氣后期修士要高。
此外,衛圖是他表叔,其要是真收下了他兒子黃承福當仆從,豈會真的只讓黃承福去做仆從的活計。
到時候。
衛圖稍稍提攜一二。
他兒子黃承福的前途,就無憂了,不用他擔心了。
——衛圖的身份,昨日他也已經尋人打聽了,知道衛圖是鶴山黃家新請的“二階符師”。
“仆從?”衛圖沉吟一聲,將手上的竹筷放在餐桌上,沒有立刻答應這件事。
他此刻,也對黃鵬的“精明”,感到佩服。
打蛇隨棍上亦有個限度。
倘若黃鵬要他收黃承福為弟子,那么他沒有什么好猶豫的,會直拒絕。
畢竟徒弟等于半個兒。
會繼承師父的衣缽。
他剛剛筑基,哪有閑心收徒,而且還是收一個資質差的徒弟。
但仆從就不一樣了。
作為親戚,他這個表爺爺不幫忖一下,也說不過去。
其外。
黃鵬說的也有道理。
他這個供奉,孤身一人來到鶴山黃家,確實需要一個可信任的修士當做仆從,打理生活。
而這個人選——黃承福是最優解,最為合適。
“承福這孩子,我看在眼里,也是個忠厚的……”
晾了黃鵬片刻,衛圖這才開口說話,道出自己愿意收黃承福為仆的想法。
關系有親近遠疏之別。
隨著二姑衛葒離世,他和黃家人的關系早就遠了。
晾黃鵬,沒有第一時間答應——是告訴黃鵬,今日答應這一件事可以,但今后的事,盡量“斟酌”開口,不要傷了情面。
此舉,和他當年去求二姑衛葒賜予養生功時,他二姑對他的態度一樣。
這并不是衛圖心存報復。
而是地位高了,想要求他幫忙的人太多了,他要是真的事事答應,根本討不了清閑。
這是人之常情。
當然,要是今后衛黃兩家地位再次易位,說不定他的后代,也會再次求到黃家后代身上……
只不過。
這個可能性很小。
……
“快!對你表爺爺喊老爺。”
聽到衛圖的回話,黃鵬松了一口氣,他踢了黃承福一腳,提醒道。
不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