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松開李三，整理了下衣服：“不是問我為什么帶我的助理嗎？好，我告訴你。”

李三怔怔地看著屏幕。

她指著屏幕說：“我的助理，一名五階異能者，精通六國語，你說她能做什么？”

李決明也不指望他來回答，直接說道：“她能做的，是殺異種，是聯絡各個基地，是在我們下一步聯絡國際合作時的翻譯官，她一個人活下來或許能千萬人。”

她問道：“而大哥和喬汝呢？你跟他們不是很熟嗎？你來跟我說說，他們能做什么？”

李三張口難。

他們只是最普通的人，沒有異能，沒有什么特長，很難在這場戰爭中發揮作用。

他低低地說：“我知道了……”

李決明的手又揪住他的衣領，力道大到讓他不得不低下頭，直視她雙眼中的嘲諷：“你知道什么？知道為什么繼承媽媽事業的不是大哥和你嗎？你不會覺得是因為你們一個適合演藝，一個適合科研吧？”

她冷笑道：“我無情？我冷漠？你覺得我在這道選擇題里，拋下我的哥哥，拋下我的丈夫，狠心地選擇我的助理，我心里就無比舒坦嗎？我就心安理得嗎？”

“如果你這么想，那你就繼續這么想下去吧。”

說完，她大步朝門口走去，在出門時頓住，轉眸說：“我很忙，不要拿這么蠢的事來煩我。”

李三怔怔地站在原地，半晌給了自己一巴掌。

奪門而出的李決明快步趕回去的時候仰頭片刻，任日光灑在眼皮上。

“還有五分鐘。”

那時的聲囂仿佛又重現在耳畔。

盯著懷表的李決明速算了一遍助理所在休息處的距離，又算了算到地下住處的距離，然后毫不猶豫地吩咐下去：“去休息處。”

將助理送進空間門時，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。

她在那剩下的兩分鐘里，用通訊器打通了家里的電話。

“……明明？”

喬汝的聲音有回聲，應該是躲在衛生間之類的小空間內：“基地里多了很多異種，我現在躲起來了，不用擔心我，我等你回來。”

李決明那時說：“我要走了。”

或許喬汝是察覺到了什么，默了片刻后笑著說：

“我等你回來。”

“嗯。”

然后她打給了李空青。

“好多異種！你那邊有事嗎？”

“我沒事。”

“我在家里……”

“大哥，我要走了。”

“啥意思？你去哪兒——你還……”

你還會回來嗎？

莫星大喊了一聲：“快點！”

她的通訊器被莫星奪去強行掛斷。

踏入空間門的那一刻，李決明在想。

她還沒跟大哥說，她會回來的。

她會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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