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聞笙所料,一個故意放出的謠不足以毀掉元萬鹿所有的名聲,但是加上他本人真實的所作所為就不一定了。
可笑的是,她放出的謠是元萬鹿吸食人血,而實際上,元萬鹿卻是真的在肆意揮霍救援隊的性命。
據她們所打聽到的消息,此類事情元萬鹿做過不止一次,為此兩名救援隊隊員喪命,五名重傷,還有十幾個受了輕傷。
這類消息事前被壓的死死的,直到那則謠掀開了這些。
聞笙步伐輕巧,聽著路邊人們的竊竊私語,不由得勾起了嘴角。
一個動輒就派保鏢揍孩子的男人,能是什么好東西?
不過一個不痛不癢的謠就揪出來了尾巴。
她走到人群的聚集處,裝作什么都不知曉的模樣,踮起腳尖去瞧那被人墻堵住的布告。
“這發生什么了啊?”
她的話語天真疑惑,目光望向路過的人時被許多人躲了過去。
所有人似乎都很心虛。
因為這面墻上掛著的布告,是一條長長的上書信。
信的開頭是用鮮血寫的題目——《上今基地書》。
信的內容只有一句話和成百上千的血指印。
“不接受元萬鹿強權,堅決維護群眾人權。“
基地上層注意到時想派人去撕除布告,但是被人群圍著,一旦有人上手去揭就會被阻攔,被痛斥,甚至還會稀里糊涂挨兩拳。
派來的人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,不敢動粗,生怕產生暴力沖突,只好加急把消息傳到決策層。
人群一直沒散。
聞笙看了一會兒,轉身回了住處。
沒走幾步,她便發覺有人跟蹤。
她心下愕然。
元萬鹿那邊查的效率怎么會這么高?
不應該啊……
收住雜亂的思緒,聞笙繞了個路,拐去了人少僻靜的地方。
跟蹤的那人沒有想到女孩腳步停了下來。
她語氣溫柔卻蘊含殺意:
“需要我請你現身嗎?”
空氣安靜了一瞬,暗處里慢慢走出一個人。
聞笙不由得凝眉瞧他:“你是……趙春旁邊的那個人,但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。”
此人氣質和眉眼都很普通,混進人群絕不會被注意到,但這樣的人卻一直呆在阿斯莫德核心幾人身邊,大概率不簡單,聞笙便多留了幾分心思。
她話語里那分偽裝的溫柔散了,露出些許冷意:“霍拾安讓你跟蹤我的?”
聶無微怔。
他沒想到她會記得他。
從小到大,極少人會記住他,就連霍拾安也是在他某次顯露出槍械才能后才留意到他。
他跟著霍拾安行動,來來往往接觸了無數勢力,從沒有人高看他一眼,始終把他當作老板的隨從。
“不是,我脫離了阿斯莫德。”聶無有些緊張,面對她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目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,“我叫聶無。”
難道要說“我不是來對付你們的,我是來加入你們的”嗎?
這也太奇怪了。
聞笙挑挑眉:“你的意思是,你現在的行為與霍拾安無關?”
聶無點點頭,又覺得哪里怪怪的,補充說:“我,我一直在找你。”
“我這里不收臥底。”聞笙把話挑明,“跟我玩臥底潛伏這一套是不可能的,真來這一套我可不講什么情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