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需要一個契機。
聞笙默默點頭。
在母女倆交流的時候,常念三人沒有插嘴,而是沉默著做自己的事。
直到她們聊完,聞笙盯著謝有和陳夭臉上的傷,若有所思地說:
“元萬鹿是嗎……”
謝有打了個冷顫,他察覺到了聞笙眼神中的冷芒。
只見女孩燦爛一笑:“敢動我的人,就得做好接受報復的準備。”
她不僅不是個好人,還很錙銖必較呢。
……
入夜時,公用區少了一部分人,又多了一部分人。
少的那部分人是白日里湊熱鬧的,多的一部分人是真正交易和分享消息的。
可以說,整個基地里消息最靈通的一群人就在這里。
黑夜是他們最好的掩飾。
沉沉夜色中,一名身高一米九的大漢衣著破爛,步履緩慢地走進人群,最終在一個攤位前坐下。
他將背上的軀體取下來,平放在身前。
坐在一邊聊天的人聲音小了一些。
大漢嘶啞著嗓音問:“如果要把尸體帶出去安葬,怎么證明不是自己殺的人?”
此話一出,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。
攤主笑容微斂,盯著他放下的那個軀體:“死的?”
大漢點頭:“是我老婆。”
“警衛那邊肯定會懷疑你老婆是不是你殺的。”攤主皺著眉,猶豫了一下,“老兄,能問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嗎?”
大漢拳頭緊握:“是我沒有,沒有護住她。”
說著他竟然是有些哽咽。
偷偷聽著的人心里癢癢,物質精神雙重匱乏的他們一聽就知道這背后另有隱情。
所幸攤主給力,小心翼翼地問:“這是怎么一回事?你同我說說,說不定我能幫上什么忙呢。”
幫不上也沒事,聽個故事很值。
大漢控制好情緒,肩膀微顫。
周圍人都以為他是情緒激動,不由得更為好奇。
只聽大漢說:“我老婆前些天因為在積分兌換處換吃的,回來晚了一些,就失蹤了,我找了很久,三天前才發現她。”
“她因失血過多而死。”大漢將地上軀體的口罩從下巴往上拉了拉,讓攤主看到了那蒼白沒有血色的皮膚。
大漢把口罩拉了回去:“我憤怒無比,下定決心要找到兇手,于是這幾日夜里經常探聽,終于讓我知道了真相。”
說到這里,大漢話頓了頓。
攤主聽的入迷,忙問他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大漢咳了咳,壓低了聲音,卻更顯得悲憤:“你知道異食癖嗎?我那天偷聽到兩個男的說話,才知道害死我老婆的竟然是……”
他聲音更低,卻讓在場的人聽的清清楚楚:“那人有吸食鮮血的癖好,以前還能買血,現在嘛,就只能——”
殺人放血。
攤主打了個哆嗦,心下也憤怒:“救援隊不管嗎?”
“害。”大漢話語悲涼,“那人可是京城……小少爺一個,殺了人只要不承認,我這種沒權沒勢的人要怎么找回公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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