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區后門。
狹窄昏暗的過道已經很久沒有行人,附近的積水存在這里,落葉無人清掃。
看起來腐爛又陳舊,和整個陷入黃昏的世界一樣冰冷,潮濕,令人不適。
落在一人眼中,這又是長長的嘆氣,好生嫌棄。
但轉念又恢復了儒雅的神色,搖了搖頭,清潤的聲音輕聲笑了,對這一趟的收獲還算滿意。
那人行走間,身上的手串咔噠作響,儒雅長衫輕微擺動,靜動皆有一番風骨。
也透出些主人愉悅的心情。
他的手中,還隨手握著一本書,此時路過拐角后,毫不留戀地將書一把火點燃。
那陳舊的紙張干燥,泛黃,被一把火點燃后很快燒透。
火焰噌地騰起,火舌詭異的繚繞,在男人面前升騰,火焰仿佛活了過來,在風中以詭異的姿態纏繞幾圈,竟然忽然笑出聲!
笑容尖銳,刺耳,仿佛被火焰吞噬。
“唉……”
那男人緊跟著嘆了口氣。
于是詭異笑聲也忽然停了,一瞬間恢復平靜,火焰已經燃燒殆盡。
熱烈到幾乎黑紅的火焰在一瞬間熄滅。
那男人目視火堆的最后一抹亮色消失,橙色的星光也盡歸于無,書頁存在的痕跡徹底消失。
“有一個礙事的人消失了。”
男人嘆息道。
但卻沒有滿意的意味,反而有些不耐煩,似乎習以為常。
搖頭自自語:“一個個的來,一個個的去,周而復始,老鼠一樣……”
“想要徹底避免,不能繼續站在幕后了,還須走上臺前。”
取代那些來了又走的覬覦者。
自己是時候考慮清楚了。
男人腳步一轉,一陣卷風吹起,火焰燃燒的余燼徹底消失。
再出現,男人便是在一家無人問津的彩票站。
另一個人至中年,但依舊能看出年輕時的俊逸,風度翩翩氣質優雅的男人,正彎著腰仔細地刮開涂層。
身邊已經落了一沓已經刮開的彩票。
二人站在一處,沒有任何交流,儒雅男人隨手買了張彩票離開。
臨走時無端對那低著頭沉迷于刮彩票的男人說:“今日運勢不佳,該走了。”
直到穿著半褂衫的儒雅中年男人消失。
低著頭刮彩票的男人,才尋著他消失的方向看去。
露出禮帽下的一張臉。
赫然是吳秉懷!
他搖搖頭,隨手整理一把彩票,看也不看地扔進垃圾桶。
二人默契分別。
這邊,冷胭出院。
自從聽了方老先生的話后,她始終憂心忡忡,對裴景夜的安危看的更緊。
“你的功德太惹人覬覦了,原以為解決了一個,誰知道出現一個更麻煩的。”
她眉心緊鎖,現在看誰都像是壞人。
怎么有這么多人盯著裴景夜的功德!
“好了,先回家安心休息幾天,這幾天在醫院辛苦你了。”
裴景夜帶著冷胭回到家,見她神經緊張兮兮,嘆了口氣。
“你要是一直這么擔心,我該怎么辦?”
他在冷胭面前露出示弱的表情,說:“現在這么多人想要搶奪我的功德,如果你不振作起來,誰來保護我?”